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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讀取了言耶的思緒似的,正聲開口說道。他似乎是自然而然地跟了過來,再一看,瑞子也在他身後。
&ldo;男子的話孑然一身也沒問題,巫女可不行。&rdo;
言耶明明沒有請他介紹,他卻一邊說一邊開啟了衣櫃的抽屜和碗櫃的門,向人展示起內部來。要說不好奇,那就是言耶在撒謊,但言耶的確產生了一種擅自進人別人家中探察的罪惡感。而衣櫃之類的收納用具裡儘是些女人的衣物,譬如巫女的備用裝束等,所以實在是多此一舉。
為了從奇怪的羞恥感中脫身,言耶稍稍加快了步伐。走到和室的最裡面時,他發現了層層疊疊倚在壁邊的滑窗與落地紙窗。和拜殿略有點破舊的氛圍相較而言,這些看起來挺新的,也許因為這是最近新制的物品。
壁這裡就是和室的盡頭。不過,壁拋離鋪設著榻榻米的和室,又向左、向巖場延伸而去,長度約是這細長和室的寬幅的三倍。換言之,如果人在外面往裡看,從階梯廊頂部向東北方延伸的髙牆一到斷崖處,就西折繼續延伸下去了。
言耶試著沿壁前行。中途進入了只穿襪子沒穿鞋直接踩在巖面上的狀態,但他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的心思已完全飛到了壁的彼方。
沒多久,眼前的壁到頭了,一瞬間,種種狂暴景象突然躍入了他的眼簾。前方是翻卷著黑壓壓的暗雲的廣闊天空,眼下是宛如一頭栽落無底深淵似的陡蛸斷崖,還有那遙遙橫亙在更下方、被驚濤駭浪沖洗著的奇怪巖場。
&ldo;那下方的巖場稱為&l;鬼之洗衣場&r;。&rdo;
後方突然傳來正聲的解說,言耶好不容易才忍住險些脫口而出的驚叫聲。
他沒回頭,只道:&ldo;在奈良的飛鳥地方,應該也有稱呼類似的奇巖。不過這裡,畢竟還是由於巖場的凹凸很明顯吧。&rdo;
&ldo;嗯,多半是把岩石的天然鋸齒看成搓衣板的鋸齒了。&rdo;
&ldo;換言之,要從這兒往海里跳,那巖場會阻礙……&rdo;
&ldo;嗯,即使在漲潮的時候。因為下面的水沒那麼深,不管是怎樣的游泳健將,都不可能從這兒跳海逃生。&rdo;
言耶回想起朱名巫女十八年前從拜殿消失的事。透過下宮德朗斡旋,他看了浮坪重吉提交給揖取警察署的朱音的問話記錄影印件,知道朱名從此崖跳入海中的可能性已被否定。直到親眼目睹之前,坦率地說,他一直以為這方法還是有探討餘地的。因為正門從內側關閉,又沒有從延伸在兩側的高牆翻出的跡象,剩下的就只有向海開放的斷崖,然而‐‐
(怎麼想都不可能……)
首先,要從下方的斷崖絕壁下去,顯然連職業登山家都一定會冒極大的危險。這還是建立在有充分裝備的基礎上。但話說回來,想往海里跳,也有正下方的巖場阻礙,況且就算成功避開巖場直落海面,這樣的高度畢竟不是鬧著玩的。
(那麼,沿著壁的外側‐‐)
右手壓住壁的內側,左手壓在壁盡頭的斷面上,言耶在為其厚度所震驚的同時向外側一看,立刻打了個寒戰。
面向大海的壁像是沿著崖緣朝上延伸似的、近乎垂直地佇立著。直到與東側的高牆相交處為止,毫無凹凸,只以純平的面一路延伸。如果不是蜘蛛精、壁虎怪,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走到彼端去。
(那麼,另一側‐‐)
這樣想著,言耶反射式地回頭往西看,頓時醒悟到飛翔巖的存在已經打消了這種可能性。
(攀登飛翔巖也好,沿著飛翔巖繞到另一面去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