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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原本就有太醫在近前候著,經過一通救治,慕容鐸很快轉醒過來,他布滿血絲的眼珠茫然四忘,那些太醫們早就退了下去,兩側侍立的小太監低著頭不敢直視龍顏。唯有方才來稟告之人還立在下首,面帶憂色望向自己這邊,方才令他有種自己尚活在人間的真實感。
慕容鐸強坐起身來道:&ldo;太子眼下身在何處?&rdo;
那人恭敬地道:&ldo;臣已命人將太子殿下運送至東宮了,估計到早朝時便能妝點完畢。眼下訊息還封鎖著,對外該如何宣告,臣不敢專斷,還請皇上示下。&rdo;
太子微服出宮留戀青樓,爭風吃醋之時被人誤殺,還鬧得個身首異處,著實難以啟齒。老皇帝再心疼兒子,也不得不顧忌臉面,調查只能在暗地裡進行,表面上只好說是急病薨的。好在屍首已經全須全尾的運進了宮,訊息也未走漏,蘇仁辦事果然是妥帖的。
&ldo;太子當時是和平王在一處?那平王現下如何了?&rdo;
蘇仁低著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ldo;平王昨夜雖然也去了甜水巷,不過似乎是在太子與人動手之後才出現的,之後下落不明失蹤了一夜,經查證他是在今日早晨才回了王府,且受傷不輕,勉強撿了條命罷了。&rdo;
帝王眉頭緊皺著,沉吟半晌道:&ldo;朕的錦兒沒了,平王卻沒事,朕……不太甘心啊。&rdo;
蘇仁道:&ldo;此次太子遇害,平王未必脫得了幹係,眼下雖還沒有證據,不如圈禁起來細細地查,若他當真與此事有關,總會露出馬腳。&rdo;
&ldo;那就都交給你了,下去罷。&rdo;龍榻上的人長嘆一聲,擺了擺手不再言語。蘇仁弓著身倒退出去,臨了從余光中看到那將老之人眼角含淚,神色間隱隱透漏著哀慼。殺伐果斷了一生的英明帝王,剛剛經歷中年喪子之痛,一瞬之間疲態盡顯。
若按他以往的行事作風,不雷厲風行的親手查出線索來是絕不肯罷手的,現下卻直接丟給了自己,想來也是不願深思。人老了,就經不起將心上的傷口一遍遍扒開來。
那麼便叫他永遠不知道真兇是誰,也是一種仁慈罷。
出了養心殿,一路往司禮監去,路上卻被鳴鳳殿的人攔了,蘇仁心下嗤笑,那溫皇后執掌中宮也十餘年了,還是這樣不經事,不過也正因此才好擺布,倒讓他省下許多心神。
不然他憑什麼要耐著性子同一個母族早已無人可依,空仗著個皇后位份頤指氣使的女人周旋呢,畢竟本朝宮中最不缺的便是有子嗣卻又不得寵的皇妃。
待見了面,皇后聞得太子薨了,也落得幾滴淚來‐‐縱然不是親生,但好歹是她早逝的姐姐唯一的兒子,她的親外甥,叫了她這麼久的母后,若說半點感情沒有是騙人的,只是這點感情同她未來十數年的權勢地位比起來,就太微不足道了。
&ldo;本宮心裡難受的緊,頭也疼的厲害,你們都下去罷。&rdo;溫皇后抬手抵住眉心,也是一臉的疲憊,&ldo;蘇仁你來跟本宮按按,興許能好些。&rdo;
蘇仁早先掌管東廠之前也在內殿裡當過差,伺候過老太后,也伺候過皇帝,按摩服侍人的手藝是極好的,他纖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皇后兩鬢,不輕不重地按壓著,片刻之間,皇后的眉頭舒展了幾許。
她輕聲道:&ldo;如今內裡的病好了,可外間的就這麼放著也總不是個事,督公若能替本宮治好,不管要什麼,本宮都絕不推諉‐‐本宮瞧著督公的才幹遠勝眾人,也該再進一步了。&rdo;
蘇仁立在溫皇后身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昨兒得了訊息也沒半句話,還道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