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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北靜靜看著楚堯給劉奶奶梳頭髮，為她換上新衣，再一點點的，輕輕為她點綴上顏色。

楚堯的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到悲傷也看不到冷漠，他的眼睛是平靜的，卻始終有著溫度。

瀟瀟阿姨推開楚媽，步履蹣跚走向棺木，她伏在旁邊，看著母親安詳的面容，放聲哭了起來。

楚堯做好工作，微微鞠了一躬，輕聲道：&ldo;一路走好。&rdo;

江北北伸出冰涼的手顫抖著抓住了他的手，楚堯愣了下，回握住，慢慢用力。

她的手不再抖了，楚媽示意他們都出去，讓蕭瀟瀟單獨陪劉奶奶一會兒。楚媽輕聲安慰了瀟瀟後，最後一個出來，關好門，回身見江北北抱著楚堯，臉埋在他懷裡，小聲啜泣著。

楚堯似猶豫了一下，嘆息一聲，手輕輕拍了拍她，低下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吻。

楚媽也嘆了一聲，搖搖頭，把自己撤走了。

收拾好情緒後，江北北靠在他懷裡，小聲問：&ldo;見多了死亡和離開，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悲傷了？&rdo;

&ldo;會一直悲傷，最終與悲傷妥協，尋找到平靜。&rdo;

&ldo;這是你第一次送自己熟悉的人離開嗎？&rdo;

&ldo;第三次了。&rdo;楚堯眼神飄遠，回答，&ldo;我送過我的中學老師，也送過我的大學同學……&rdo;

&ldo;人為什麼會死？&rdo;淚水又模糊了眼睛，濕了他帶著溫度的襯衫。

&ldo;都會死的。&rdo;楚堯說道。

不是輕飄飄的一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而更像是有重量的回答，認真的回答。

&ldo;正因為死，才賦予生歡喜的意義，活著才可貴。&rdo;楚堯說，&ldo;生命是有溫度的，生是生命的開始，死是生命的結束。這段旅途結束後，就必然會有離別。&rdo;

&ldo;我不想要離別……我不想讓我身邊的人離我而去。&rdo;

&ldo;凡事都有終了的那一刻。&rdo;楚堯鬆開她，&ldo;願不願意，結局都會到來。&rdo;

江北北抬起頭，靜靜看著他，認真說道：&ldo;楚堯，我聽到劉奶奶叫我名字了，我知道的，她是在跟我說再見，從過年到現在，劉奶奶一直沒來看過我，但我知道她惦記著我，她跟我奶奶打電話我都聽見了，問北北的腳怎麼樣了呀，我都知道的……&rdo;

江北北說：&ldo;以後，我只能在心裡想她了。&rdo;

&ldo;只要還想著她，就好。&rdo;

楚堯再次主持了追悼會。

來了許多以前的老警察，那些都是劉奶奶兒子昔日的戰友與同事。

唐西周跟林副隊也來了，他倆是特地跟隊裡請了假趕來參加的，警帽託在手上，對著棺槨敬了個禮。

追悼會結束，瀟瀟阿姨雙手拽住楚堯的手，痛哭起來。

楚堯應該說聲節哀，但話到嘴邊，變作了一句：&ldo;她去遠行了，生是開始，死也是開始。&rdo;

生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的開始，死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的結束，也是一個人踏上未知旅途的開始。

瀟瀟阿姨低頭垂淚，千言萬語，千愁萬緒，一句：&ldo;謝謝你……&rdo;

江北北奶奶血壓不穩，這些天悲傷過度，在家休息。江北北哪也不去了，也沒心思玩了，就在家裡陪奶奶，還說要包一日三餐。

但江北北這個人，生了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