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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開了車門,蘇秣自覺坐到車後座。
老總問:&ldo;去哪裡?&rdo;
&ldo;回家。&rdo;
蘇秣住的小區是老小區,就是那種像巷子一樣的高建築樓房,小區環境一般。
&ldo;不請我上去坐坐嗎?&rdo;
蘇秣遲疑了:&ldo;家裡很簡陋,您要上去嗎?&rdo;
89平方米的房子不大,半高的玻璃杯裡放著紙疊花,花上了色,一個瓶子裡五顏六色,客廳牆上掛了半米的十字繡,蘇母再世的時候很喜歡做手工。女人對這方面的熱情無限,家裡的手工品隨處可見。
佈置很漂亮也很溫馨。
兩人都不說話,直到半響,秦正開口道:&ldo;那個五角星瓶很漂亮。&rdo;
蘇秣笑笑道:&ldo;我媽疊的,我也覺得漂亮。&rdo;
秦正想到什麼:&ldo;抱歉。&rdo;
蘇母已經死了,過去的事情過去了,緬懷過去走不出來才是最大的可悲。
蘇秣道:&ldo;沒什麼,您要喝茶嗎?&rdo;
&ldo;公司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我就不久待了。&rdo;
&ldo;我送您。&rdo;
秦正拒絕道:&ldo;不用了。&rdo;
客套話而已,沒人會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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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颱風影響這年的風比往年都要大,也更冷些。
直至目前,老總才像當初那個乾脆果斷的男人,秦正不傻只是沒談過戀愛,記得有一本書說過‐‐先愛上的人輸了。
一件不能對錯定性的事情也會有輸贏,沒人不渴望贏,但當初那個冒冒失失表白的他已經輸了。
秦正能告誡自己在浮華的世界裡保持本心,人要向前看不能低頭,本來沒有多放在心上,都是成年人了還能為這點小事自怨自艾,他想他多半不難過,如同蘇秣說得那樣是合同和交易,與錢打上利益關係的東西,沒什麼值得難過的。
第一天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公司根本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他操勞的,他想了很多事情唯獨沒想起蘇秣這個人。
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秦正做了一個幾十分鐘的噩夢,醒來後根本不記得在那令人惶恐的幾十分鐘裡究竟做了怎麼樣可怕的噩夢,天亮了老總恍恍惚惚坐在餐桌上等早飯吃,快到上班的點才想起根本沒有人會給他做早飯又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了公司。
秦正陷入了一個怪圈,怎麼都脫離不出來,只要躺在床上就會做噩夢,時間久了他甚至知道自己在做噩夢,夢裡驚悚恐怖,各種隱向自殺,他能清晰感覺的尖銳的匕首刺向了脖頸、眼球、心臟、大腦這些脆弱地方。
別人都說夢是不疼的,他做得那些夢卻都很疼,反反覆覆無非那幾個驚悚片段,可每一次……臨近死亡的惶恐都那麼真實。
他掙扎著想要醒過來,過了漫長一個世界終於從夢裡脫離出來,睡覺成了一件令人惶恐的事情。
過了很久一段時間,臥室燈都亮著,沒有燈光的夜晚變得讓人難以忍受,日漸消瘦的秦總快魔怔了。
星期六歇了一天,做了一個決定,去看心理醫生。
&ldo;秦正對吧,來,過來坐在板凳上放輕鬆。&rdo;
醫生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白大褂藍口罩,嚴嚴實實,慘白的牆底,戴著口罩的醫生,這個環境就不輕鬆,秦正對這種陌生環境很戒備,放輕鬆是不可能了。
醫生摘了口罩開口問:&ldo;你最近感覺什麼樣,有什麼地方不舒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