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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笑道:&ldo;秦初撒尿去了,你得等會了。&rdo;
對面太嘈雜,好幾個字音淹沒在重金屬的躁動裡,蘇秣悶一口氣,隨後道:&ldo;你們在哪裡?&rdo;
&ldo;酒吧,聽聲音聽不出來嗎……&rdo;對方那邊滔滔不絕說了很多,嘰嘰喳喳堆在一起根本聽不清楚,唯一聽清楚的是開頭&ldo;酒吧&rdo;兩個字。
蘇秣心快提到嗓子眼,他思想還停留在父母那輩灌注的思想裡,認為去酒吧都是一些不學好的,雖然知道不該這麼想,但他根本沒有辦法這麼……想。
電話消音了很久,等蘇秣察覺的時候已經結束通話了。
他出了一手冷汗。
手機鈴聲再響的時候,對面已經安靜了很多,安靜到可以聽到對方那邊偶爾汽車鳴笛的聲音。
&ldo;爸爸。&rdo;
是秦初的聲音,隔著一個手機顯得沙啞而有磁性。
蘇秣問:&ldo;你在哪兒?&rdo;
&ldo;我在哪兒爸爸不是知道嗎?&rdo;秦初輕笑一聲而後道:&ldo;爸爸不是不要我了嗎,我在哪裡都無所謂的吧,如果沒有別得事的話我先掛了,這邊還有活動。&rdo;
秦初坐在路邊點了一根煙,壞學生標配就是打架、抽菸、染黃頭髮,他沒做過壞學生,依舊還是學了抽菸。
第一口抽到嘴裡是苦的,第二口有些澀,等真正吞雲吐霧起來很快就能嘗到其中妙處,魂不知何歸,還能想一些異想天開的事情。
人最快活的時候能做到的事情不過也就是這些了。
他貪婪聽著對話那邊蘇秣的聲音,他把剛剛接他電話的那個人狠狠揍了一頓,被父親看見了所有骯髒形跡,這是他怎麼也不容許的。如果已經被知道了呢?那大概也有破罐子破摔,看看能不能引起男人一絲一毫的憐惜,可他不想太惡劣。
秦初以為蘇秣會破口大罵,罵他不思進取,不務正業,沒有一個學生的樣子。
&ldo;秦初,回家吧。&rdo;
秦初忘了本質上蘇秣還是一個溫柔的人。
也對,如果不溫柔怎麼可能讓他討厭的人進了門,如果不溫柔當初也不會領養他。
&ldo;太晚了打不到車。&rdo;夜霧茫茫他不能從中得到一絲一毫的心安,菸灰燙了手,只一下,很快又被風吹散成粉末散在四處。
街頭有幾盞孤燈,和店裡燈火通明刺人眼的燈光不同,淡橘色,讓人感覺涼薄的暖色調,還不如燈火通明的另一個世界。
蘇秣抓了車鑰匙道:&ldo;你在哪兒,我去接你。&rdo;
&ldo;朝陽街111號。&rdo;
蘇秣到得時候秦初就坐在店外面的臺階上,少年眼神格外深邃,甚至有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
立秋的晚風是涼的,秦初穿著寬大的體恤在風裡越發單薄無助:&ldo;我以為你不要我了。&rdo;他笑著嘆了一口氣,指間夾著的香菸按在地上被掐滅。
太患得患失,太叛逆,也不夠理智,他只會一昧用身上刺去傷害眼前這個男人,可他忍不住。
店內的燈光透出來,蘇秣點了下秦初的額頭,那個地方有一塊疤,看得時候只能看見隱約的輪廓,只有用手真正去摸的才能知道這條疤到底有多長。
差不多兩三厘米,觸感像樹皮。
&ldo;沒去醫院看?&rdo;
秦初半閉著眼睛道:&ldo;去看了。&rdo;
口子砸的很深血也流了一路不止,不知道是不是流血過多的原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