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頁(第1/2 頁)
元澈微微點了點頭。
自他入了定州,亮出皇子的身份後,行事越發的拘謹,在任何人面前都不露底牌,凡事即不親力親為,但還要事無俱細的過問,越發顯得他勢力單薄。
黃之敬也正是看好了這點,才放心地與元澈謀事。若今上真將定州賜給這這位皇子,一個背後沒有勢力的皇子,如果輔佐拿捏好了,他就成了皇子的心腹,是肱骨之臣。既然他這個刺使做的憋屈處處受人轄制,還不如做個蕃王的屬臣。
更何況這金城渡口,槽運一開,等於每天坐著收錢,可比一座荒山放在那裡沒人打理划算的多。
在黃之敬盤算這些事情的時候,元澈心裡已轉了九屈十八個彎。
&ldo;此事事大,況且之前從未插手過槽運的事務,我還得著人打聽一番,如何行事,我再差人尋你便是。&rdo;
黃之敬也知道這麼大的事不是憑一個人便能說了算的,不過他也不著急。要說著急,三皇子手下不明不白的這幾萬人,應該比任何人都煎熬吧!
&ldo;斧口這種小地方,即沒什麼好去處也沒啥好吃的,要不然殿下還是移駕武安吧,武安離汾城近,左右人馬都得照應著,好東西也多……&rdo;
元澈直接打斷他的話:&ldo;不必了,斧口的染料天下聞名,我還要在此染一批絲,說不定可以做貢品,所以還要盤桓些時日,你無須顧忌著我這裡。&rdo;
元澈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近侍,可以送客了。
黃之敬在元澈這裡逗留了兩柱香的功夫,從進門到出門,也沒見到院裡有幾個人,零零落落的,連林都統家的大公子一半的威風都沒有,雖然心中依舊有著敬畏,卻沒有初聞他皇子的身份時那般緊張了。
不過這年頭,誰手裡有兵誰就是大爺,雖然他那幾萬人馬撒在定州或者夏州,什麼都不算,可總歸是拿不到檯面上的,這位爺若不謀反還好,若中謀反……
&ldo;做為外戚的林家,在定州擁兵八萬都沒反,一個勢微的皇子有什麼可反的。&rdo;這樣一想,黃之敬也就釋懷了。如今的軍隊,雖然明面上看都屬大梁的,可實際上都是權臣們的私兵,從上到下領兵的人都是自家人,外面的人連個縫都插不進去,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
黃之敬走了之後,元澈再次展開了地圖,盯著上面的圓點,半晌之後才將一直守在隔壁的琉璃召過來:&ldo;你馬上派人去查一查這個黃之敬,尤其查一查他近日都與何人接觸過,順便再查一查他的家眷。&rdo;
琉璃一直守在隔壁,自然對元澈和黃之敬相談的內容聽了個全,他知道主人心思細膩,二話沒說,轉身就出去佈置了。
末鹿端了個精緻的盤子進來,將桌人兩人用過的茶具都收起來,重新將桌子抹乾淨,正要退出時,元澈突然吩咐了一句:&ldo;若有人來找,無論是誰,都莫要阻攔,通報便是。&rdo;
末鹿看了自家主人一眼,對這句莫名其妙的吩咐莫名其妙了半晌,應了一聲出去了。不是說在這裡見完了人就走嗎,難不成公子還約了別人?這麼簡陋的地方,要啥沒啥的,要約也約個好一點的地方見啊。
末鹿看著手中簡陋粗糙的茶具,替主人又委屈又心疼。
都說這定州富得流油,可這一路上走過來,公子吃了多少苦,比他這十幾年來吃的苦都多才是。
末鹿心裡腹誹,臉上卻不敢露,待走到院子裡,大門緊閉,院外靜寂無聲,怕只有鳥會來吧!
☆、組局(一)
元澈從地圖上收回,指尖輕觸著微溫的杯壁,輕輕叩了扣桌面。
賀雲初,這個名字象紮在心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