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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初冷笑:&ldo;這麼說,我族中失蹤的上千口人都是為了維持我侈奢無度的生活去打家劫舍做了賊盜,死在外面了?常樁主可有去過夏州?&rdo;
常太明跪得筆直,一瞬不瞬地瞪著賀雲初,咬牙道:&ldo;我當然去過王庭,原聖主……&rdo;
&ldo;你幾歲去的?&rdo;賀雲初主冷冷打斷他。
&ldo;在我成婚之前,那時我還是青壯。&rdo;
&ldo;你那時見到的王庭侈奢,那時聖主可有吩咐讓你們去靠打家劫捨去獲取供她奢靡的花費?&rdo;
常太明噎了一下,很不自然地收回眸光:&ldo;自然沒有,原聖主清明。&rdo;
&ldo;二十多年前原聖主在位,斛律族當政都沒有做的事,你憑什麼說爾今早已撒手地方政務的王庭會做?你明白今日的王庭是何光景嗎?你明白爾今的族民是如何生存的嗎?&rdo;
賀雲初的聲音低沉醇厚,尤其她帶著戾發問的時候,這聲音簡直就象是一支鋒利的箭矢,狠狠地紮在人心頭的驚悚。常太明被她這樣的聲音激的一怵,慌地望向賀雲初。
賀雲初從主位上站起身,徐徐走到他的身後,緩聲道:&ldo;自二十五年前黑水國歸附大梁,夏州便成了大梁的一個普通州府,昔日的王庭早已是一處荒廢了的園子,雜草叢生。我斛律氏的子弟如洪金洞這般沒被整村遷往中原的地方幾乎不存,我族中的青壯在各地州府都有登記造冊,青壯都是要入軍戍邊五年以上才能回家耕田的,即便是派往紅山開礦的族兵,族老們都在設法營救出山,又如何捨得讓沒入軍的青壯去為王庭的奢費斷送其珍貴的性命。&rdo;
說到這裡,賀雲初眼圈都有點紅了:&ldo;我三歲接任聖主,八歲入軍中,每一天我都在想,我這個聖主是用來做什麼的,直到後來長公主去世,三千族身陷囹圄……說起來這個聖主做的真有些憋屈,每次與幾大長老議事都是在暗夜中,避開所有的官府耳目偷偷摸摸的,還不如山賊來的光明正大。可我又覺得這聖主當得挺聖明的,因為我的心裡有你們,有我們尚存的三千萬族民的生存,因為王族的犧牲而得以存續,儘管他們被分散遷往不同的地方,但族民們身上仍然流著我斛律氏的血,只在需要,我這個聖主,為了我的族民,可以隨時赴湯蹈火,只為我的族民們能活下去。&rdo;
&ldo;而今天,你卻告訴我,為了王庭奢靡無度的生活犧牲了族中數千青壯去幹打家劫舍這種噁心的勾當失了性命,常太明,是你糊塗無知還是我昏庸無能。&rdo;
常太明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少年打扮的女子。彷彿覺得斛律氏以女為尊,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若不明白,今日我便叫人帶你去夏州,到你曾經去過的王庭去看一看,到現在依舊頜族生存卻人數不多的村鎮去看一看,他們是如何對待並教育我族中的子弟的,回來再看看你們,看看洪金洞,看看曾經的招撫使不惜與整個家族翻臉與朝庭為敵冒著殺身之禍而力何下來的闔族存留下的斛律氏村落如今的樣子。&rdo;
&ldo;然後掰著你精明的手指算一算整村村民中有多少人是外面來的人,自己的族民還剩了多少,你們外賣人口出賣族產得來的銀子,花在了什麼地方。&rdo;
常太明怔怔地望著賀雲初,似是不相信她說的這些,卻又有些猶豫。這樣的話,與往日拓壽寬從外面帶回來的那些訊息完全不一樣。可是族中每年帶出去跑外聯的青壯都沒有回來,那可都是他精心訓練精心挑選的後生啊,就算在外面受了傷,回家來養傷也行啊,為何就一個都沒有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