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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主人的神色,沒看出什麼變化來,低低地答了一句:&ldo;抬到後面去了。&rdo;
小武的屍體已經被同夥移到了外圍,豁開的身體布纏著,象個蠶蛹。頭上包裹的只剩下一小塊,臉上的血跡已洗乾淨,又是那張熟悉的白白淨淨的臉,帶著無憂無慮的笑容……從來沒細看過,現在才發現,小武的左眉骨上竟然還有顆肉色的痣,使得兩邊的眉毛不均稱也不等長,以前一直覺得他兩眼不一樣大,原來都是因為這顆痣帶給人的感覺。
賀雲初定定地站在小武的屍身前,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作任何動作,站了足足半刻鐘,感覺身上四肢恢復了力氣,這才轉過身邊的斥侯:&ldo;地就埋了吧。&rdo;小武害怕蟲子,戈壁灘上乾燥,埋在這裡,屍首連長蛆蟲的機會都來不及就會被風乾,只是這裡風沙大,埋屍的地方也不容易留下記號。
現在的隊伍裡,從益州帶回來的斥侯多跟著陸煦去了夏州,留下的能戰之人,傷勢最輕的也躺在了驢車上。而剩下的就是司馬雲指給她的心腹了。但是,從益州出來,這一路上他們跟著德昭一起掣肘她的行動,他們依附的只有他們能認可的強者。沒有司馬雲沒有德昭,現在陳陣就成了他們的主將。
陳陣是族裡的人,身邊帶領的大多都是族兵,他們與李崇留給她的親衛穿著相同的軍服,站在一起,賀雲初無法判斷哪些人是離她更近一些的。
商隊的護衛和腳夫們都已被繳了械,個一紮被捆綁在貨車上,太陽曬的他們低頭垂腦似乎沒什麼精神,只有穿著制服的護衛們警覺地盯著周圍的動靜,還顯得有些精神。
身邊跟著賀靖派過來的小虎,賀雲初眸光在商隊護衛們身上掃了一圈,手指微微動了動,吩咐道:&ldo;把那個人帶過來,我要問話。&rdo;
小虎順著她的視線往商隊瞅了一圈,大太陽底下,都是捆得象棕子一樣一打一打的人,他不知道少主要找哪一個問話,回過頭來想問清楚時,少主已經往馬車那邊去了。
小虎跟陳陣也不熟,甚至對這個人還有點怵林的,但還是跟他轉述了少主的吩咐。他原本以為少主叫過去問話的人應讀就是這個護衛,卻不料陳陣只是了蹙了蹙眉頭,就抬腳往商隊那邊去了°
&ldo;我們大人要找一個人過去回話,你們誰去!&rdo;他站在一群如蟻般的俘虜面前,一點都不關心賀雲初想找的人是誰,他也沒興趣去猜一個孩子的心思,他只等著,等著他們出錯,那麼這個出錯的人,便是這場屠戮開始的第一把火。
商隊裡靜靜的,沒有人應聲。陳陣的眸光從他們身上掠過,停留在琉璃身上。這個看似瘦弱的男人一身武功深不可測,超乎常人的內力讓他在炎炎烈日的燻烤之下依舊保持著奕奕神采。
陳陣抬起手,剛要指向琉璃,他的旁邊,一個相貌清俊的男子卻突然掙了掙捆綁著他的繩子,準備站起來。
琉璃一驚,不顧僭越的捉住了他的手,壓低聲音呼了一聲:&ldo;公子不可。&rdo;如果不是怕公子有所閃失,這根繩子是捆不住他的,他不動,只不過是在等時機。馬都被他們牽走了,就算掙脫了繩子,沒有接應也逃不了多遠。
元澈拂開他的手,想站卻終沒能站起來,抬頭看向陳陣,眸底沒有一絲懼色:&ldo;我與他有數面之緣,將軍可否容我起身。&rdo;也許是捆綁人的兵士覺得他身量最弱,捆他的繩子綁的倒不緊,卻是連手帶腳綁在一處的,窩在車軸的旁邊被人堵在身後並不顯眼。
但陳陣還是認出他了,那輛震裂的馬車,被匆匆一掠扯出來的人,就是他。陳陣皺了皺眉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握刀柄的手緊了又緊,牙關咬的牙根都疼,終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