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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元初不言語，賀雲初知道這句話說到了他的痛處，趕緊改了個話題，淡悠悠地問道：&ldo;你這次隨太子聖駕來夏州，怎不早早地派個人傳個信來，我好想法子去接你。&rdo;

賀元初終於將敲打著杯壁的手指放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ldo;我也是臨出發時才知曉的，只匆匆回家取了隨身的東西，祖父那裡都沒來及去辭行。&rdo;母親應該隨後就知會過祖父了，至於祖你為何沒派人出來，賀元初也有些失望。

&ldo;太子擺如此陣仗出巡，為何訊息連西大營都不知道，你們一路行來，沿途可是有地方官吏接迎？&rdo;

&ldo;定州以東都是有的，入定州以後就沒有了。不過太子的人已先行一步，會在下一個宿點準備好歇營事務，我們一路上賞花看水，倒也松泛的很。&rdo;

&ldo;聽說你們一路上遇到了數次襲擊，是真是假？&rdo;

賀元初笑一笑：&ldo;倒也不假，不過都是些小毛賊，在外圍就被金羽衛射殺了，根本不足為懼。&rdo;

賀雲初皺了皺眉道：&ldo;聖駕為何繞遠道先入丹州，進了丹州卻又沒去景陽府，卻繞去了樨霞谷，他這次西巡是為巡視西北道的防務還是遊山玩水來的。&rdo;

賀元初很不在意地一笑：&ldo;那些地方官吏們千人一張面孔，無趣的很，不如走到哪兒算哪兒來得自在。&rdo;

賀雲初被賀元初這話驚到了：&ldo;帶著那麼多人，天馬行空走哪兒算哪兒？補給用度如何支應，難不成是靠山吃山嗎？&rdo;

賀元初沒打理過這些事情，聞言也是一怔：&ldo;每一站，都是提前有人準備好的，應該……&rdo;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不再往下說了。

&ldo;聽說在樨霞谷遇襲前太子就離隊而去，既然他都不在了，是誰帶你們走的那條路？&rdo;

似乎觸到了問題的關健，賀元初也覺得事情可能沒張太傅所說的那麼簡單：&ldo;張太傅說太子與伍同行被關照過多，遲早他都得獨立處置事務，所以太子說想去看看焉支山美景。&rdo;

賀雲初驚得差點跳起來：&ldo;焉支山在月氏的皇城邊兒上，他瘋了。&rdo;

賀元初卻肯定的說：&ldo;當年我們的父親還不滿十六歲便出使黑水國，憑他一張嘴三寸不爛之舌，用兩年時間遊說，黑水國兵不血刃歸附了我大梁。太子殿下雖不及父親那般有膽識，但月氏的議和使已在我京城盤桓半年有餘，其實太子這次去焉支山，也是帶著誠意的。&rdo;

賀雲初腦子裡反反覆覆想著這件事的複雜性和可為的可能性，又問道：&ldo;他帶了多少人？都是誰？&rdo;

&ldo;這些事父親都沒問過，你在擔心什麼？&rdo;賀元初也詫異。

&ldo;賀靖不問是因為什麼我不知道，但你得告訴我他到底帶了多少人去的，都是些什麼人。&rdo;賀雲初語氣突然嚴肅下來，賀元初被她這樣的神情弄得有些懵了。

&ldo;這是秘密，恕為兄不能實言相告。&rdo;

賀雲初望著他，突然冷笑道：&ldo;你不說，就等著賀靖被瀆職下獄吧。景陽府離月氏邊境多近，不管太子在樨霞谷還是月氏境內出事，賀靖不管知不知情都逃不了幹係。&rdo;

聽賀雲初這麼一說，賀元初似乎有些明白了：&ldo;難道是皇上忌憚父親，要……&rdo;

&ldo;如今祖父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一旦他撒手人寰，父親便是承襲王位的不二人選，儘管他早已被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