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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初盯著屋頂因年久而泛黃的椽木,心裡一顆石頭沉沉地落下來。賀靖和李崇一來,賀元初肯定無虞,但沒有軍令擅動刀兵,就必須得找一個合理的藉口,否則,依賀靖的行事風格,他可不會顧念親情這種無用的理由。
陸煦和德昭都沒有進營來,原本是為不想讓他們知曉她與功備營的這層舊情,現在想想,倒也是個兩全之策。只是身邊勢力單薄,功備營又在賀靖的掌控之中,那個長相陰柔的遊七公子又是賀靖的忠犬,賀靖要真想拘她二十天,遊七決不會在第十九天時放了她。
賀雲初委委屈屈的望著梁書辭:&ldo;我身上癢癢,喚安猿進來幫我撓撓行不行?&rdo;
梁書辭不笑了,但那張頗為喜感的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卻比笑著的時候更令人毛骨怵然:&ldo;你還是個小娃娃,老夫為你撓如何。&rdo;
賀雲初心裡一抽:&ldo; 男女授受不親,我再小也是女子,你莫壞了我的名聲。&rdo;
梁書辭雖然這麼說了,卻沒有真的就動手,維持著他那種莫可奈何的表情:&ldo;你這樣的女子,何曾在意過名聲。&rdo;
賀雲初盯著他:&ldo;你這是什麼話,我如何就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了?&rdo;
梁書辭瞥了她一眼,朝門口一招手:&ldo;安猿就不是男子了?&rdo;
賀雲初被他一句話噎住,她本來是打算找安猿進來問問隊中的情況,現在連藉口都被這老人精摧毀了。
守在門口的小兵一掀簾子,一股涼風竄進來,隨即穿著營服的小虎手裡端著個瓦罐從帳簾下擠進來。
近前才低低地喚了一聲:&ldo;少主&rdo;,然後將手中的瓦罐放在炕旁邊的矮几上,取下上面扣著的小碗,瓦罐裡粥飯的香味驀地飄出來。&ldo;您睡了快兩天了,我煮了點稀粥,您先墊墊,身子有了力氣,不乏了,慢慢的才能吃其他的。&rdo;
小虎象個老媽子一樣絮叨著,舀了一碗稀粥,半蹲下來,一小口一小口的另一餵賀雲初。
賀雲初有些彆扭,除了安嬸,她長這麼大,還沒被別人餵東西吃過。賀雲除抽空瞥了梁書辭一眼,沒想到梁書辭又開始笑了。
老狐狸一露笑容賀雲初就知道被他算計了,有些氣不順地瞪了小虎一眼,不吃了。
&ldo;小虎說他不是男子。&rdo;他有些勉強的解釋完,又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上原本也沒幾根的鬍鬚,笑著轉身,回到後面的書堆裡去了。
小虎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輕聲說道:&ldo;是男是女都不重要,我是近身伺候您的,往後您只管當我是女子便是。&rdo;
梁書辭再轉過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個帳本一樣的冊子,表面泛鹼已經有些殘存,露出裡面發黃的腹紙,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ldo;一會兒她有氣力了給她看看,免得太閒,胡思亂想。&rdo;他把冊子遞給小虎,又笑眯眯地轉身了。走了幾步又停下,轉身看著小虎,表情依舊很溫和,卻沒有笑了。&ldo;她這身血腥味太重,稍後跟肆月去庫房領一身衣服給她換上,嗆死老夫了。&rdo;
如今的功備營,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功備營,換了營將。李崇將她帶入營中,直接安排在了副帳,這裡的人都是熟面孔,都是舊識,照顧起來也方便,尤其梁書辭,他是賀雲初的老師,有滿滿三年授業之恩的老師。
他嘴裡說的這個肆月,是雜役營的一名小廝,是前樞密使趙佑的嫡長孫,趙佑與興陽侯謀反失敗後被判了凌遲,府中男丁悉數斬立決,女眷多被流放充了官妓。肆月因為長相秀氣,替了剛剛落水的長姐當成女子混入女眷之中,僥倖存活了下來,後來被賀靖發現,帶出了妓館,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