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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久,未卜的前途便尋到了歸路。
前面的頭狼在衝破梁軍的防線之後,整部人馬以破竹之勢朝前方衝去。前方的道路依舊曲折,但好在路面寬闊了許多,漸漸四駕、六駕齊驅,前方沒有了阻礙之後,隊伍受挫後行軍的速度快到極致。一轉轉彎之後,後面的人馬已是看不到前隊的身影了。
而後隊又被惡鬼般的梁軍緊咬不放,且戰且退,雙方都亮出了噬血手段。短短的一段山路,橫七豎八的屍體被失去了主人的戰馬踩踏的血肉模糊,殘肢斷臂縱橫交錯在一起,連回頭的戰馬都不停地惶恐嘯叫。
前面的還在往前奔,後面留下來阻擊的人已越來越少,但緊追其後的梁軍殺伐卻似乎越來越猛,絲毫不給前方人馬休棲的時機,很快,在很少有戰馬踩踏的懸崖一側便磊起了一道屍身人牆。
但是後面追擊的梁軍人馬好好像越來越多,揮人砍殺的力道也越來越猛,那輟在最後的狐狼幾乎來不及抵抗便被斬落於馬下,倒是那些失去了主人駕馭的馬卻有機會後撤,跑回身後的仙境中。
☆、丹北煙雨(一)
都說春雨貴如油,這場伴隨著晚春遲到的春雨,淅淅瀝瀝持續下了四天才停。第五天夜裡,乾脆又悄無聲息地下了一場大雪,鋪天蓋地的雪花,瀰漫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對面看不清景物,將地面上原本凹陷凸顯的所有痕跡都摭蓋的再也不見了一點痕跡。
清晨,推開門窗,一股伴著春意的冷風撲面而來,一個激靈之後,更是被眼前這晶瑩剔透的美景吸引,盯著眼前滿樹盛開的雪花,忘記了呼吸。
這場大雪,洗涮滌盪乾淨了一個殘冬積攢下來的塵埃,也沖刷乾淨了春日浮塵囂囂的汙垢,放眼世界,一片冰清玉潔。
午時之後,被陰霾籠罩了數天的陰霾,終於迎來了一抹陽光。使得那片觸手不敢碰觸的雪花片刻間便紛紛融成了冰水,漫天野地,沉浸在潤澤之中。如果不是陰窪裡還殘存著沒有化盡的積雪,你甚至會懷疑那鋪天蓋地的雪花從未在你的世界裡綻開過一般。
劉道遠躺在燒的暖烘烘的熱炕上,親兵正捧著一碗薑湯,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遞到他的唇邊。
傷口有點感染,他發燒了,這一燒,使他錯過了幾十年難遇的春雪奇景,尤其在京城長大的他,更是無緣親睹這美麗的景色,心裡不免有些懊惱。
相比他的沮喪,他這位營將姑舅表哥的臉色就開朗多了。
外面一片熱鬧的喧囂聲,劉道遠:&ldo;營裡可是有喜事?&rdo;
侯悅基笑著走到窗前,推開稍稍敞了一條縫兒的窗戶,回道:&ldo;外勤正在校場試馬,青一色的胡馬,簡直是神駿,威武的很,六百多匹呢,還都沒騸過。&rdo;
劉道遠昏睡了兩天,剛剛才醒,腦袋還有些懵懵的。&ldo;胡馬?哪兒弄來的?&rdo;
侯悅基怡然一笑:&ldo;這一次外出巡邏,戰果還真是不錯。你信不信,我帶的人馬剛剛樨霞谷附近,便聽得廝殺聲震天,趕到一看,見是益州軍的一小股人馬與三百多月氏兵殺在一起,便殺將過去,將這支人馬救了下來,沒想到這一救,還意外繳獲了這四百多匹月氏馬,你說值不值得一喜。&rdo;
劉道遠一怔:&ldo;你說你救了誰?&rdo;
侯悅基望著劉道遠,喜的眼睛都合成了一道縫:&ldo;益州司務營的一隊斥侯,本欲往夏州大營去的,半路上遭遇了月匪。&rdo;
&ldo;只有四百多月匪,沒有其他人馬?&rdo;
&ldo;有啊,我不是隨後就到了嗎,這四百多匹月氏馬,可是大功勞。&rdo;
劉道遠看看侯悅基自我滿足的樣子,就知道母親對他的評價沒有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