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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初試著動了動身子,還好,除了渾身酸軟,疼痛感倒是沒有了。&ldo;叫他過來吧。&rdo;行軍途中,也沒那麼多時間顧忌,陸煦的腳步又快,黎原剛剛將敷在賀雲初胳膊上的藥貼揭下來,陸煦就到了,他的身後還跟著劉道遠。
賀雲初身上只穿著齊肩錦鍛棉甲,細棉內襯翻出來包住了領口和袖口易磨的部位,精美的繡織和細緻的做工以及考究的面料,加上合體的剪裁,無不透露出著衣著身份的與眾不同,使得近前來的人不由自主地就垂下了視線,不敢在那兩條紅裡透著白的玉臂上多停留片刻。
陸煦早就知道賀雲初的身份,出於尊重他也從不敢輕慢自己的主官,而見慣了京城繁花的劉道遠,卻著實被她這一身服飾驚到了。那樣質地的細棉布,那種質地的錦鍛,即使放在京城,豪門貴族撐體面的裝束也不過如此,而在這遙遠的邊關,一個普通通的兵士……
小虎不露痕跡地稍移了移身體,便將賀雲初的身體完全摭擋住,然後幫她脫下被汗水完全浸濕的衣服,又重新換上了乾淨的,動作嫻熟利落,與賀雲初配合的竟也十分默契。
賀雲初接過黎原遞過來的水袋喝了一口,裡面的藥還是溫的,感覺好多了,揮了揮手示意小虎和黎原都退下,這才看向跪坐在她身後四五步遠的陸煦。&ldo;許有亮回來了嗎。&rdo;
重新穿戴整齊的賀雲初恢復了營中冷硬凌厲,還稍稍帶著點兵油子的痞樣,紅潤的臉色恢復到糟糕灰暗,剛剛那一瞬的閃亮炫麗彷彿只是個幻覺。
劉道遠不敢抬頭,陸煦用眼神示意了下身旁,賀雲初不為所動,點了點頭,陸煦才出聲道:&ldo;回大人,許有亮回來了,官道驛站已不可用,往東是不能行了。&rdo;
賀雲初連看都都不用看就知道陸煦這番話是被劉道遠攛掇的,他不願意往樨霞谷湊,卻又不敢明著反對,只能拉陸煦出來墊背。
賀雲初唇角一勾:&ldo;無妨,弟兄們好久沒出來過了,大道不能行,正好在山中練練腳力。&rdo;
&ldo;可我們出來沒帶輜重,給養怎麼辦?人還好說,馬不吃不喝可扛不到丹州。&rdo;
&ldo;還有,依照德將軍的脾氣,也定然不會答應。&rdo;
賀雲初望了陸煦一眼,說沒什麼,眸光又移向劉道遠:&ldo;劉伍正可有何建議?&rdo;
劉道遠一聽陸煦說話這番怨婦一樣的腔調就知道來之前他那番話算是白說了,他有些狼狽。&ldo;依照軍令,屬下只聽安大人的。&rdo;
賀雲初有些意外,眉稍跳了一跳,眸光暗下來:&ldo;你,願意跟我去冒險?&rdo;劉道遠沒吱聲,賀雲初卻了無痕跡地冷笑。
&ldo;別再掖著了,都這時候了,說不定再往前,我們就是永別了,再不拿出來,可真沒機會了。&rdo;
眾人懵懵的,看著兩位當事人。劉道遠更是驚的心裡翻卷,定了定神,終於還是將手伸進了懷中,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掏出一塊布來,遞給了賀雲初。
布裡面,包裹著一張胴色的小皮子,皮子四周用火漆漆封了一道紅色邊線,展開來,光滑柔軟的皮面上西北道司務營的漆印赫然顯露出來,上面是一行工整的楷書小字:巡西北道各路,尊安圖令行事。
賀雲初捧著這張出自中軍帳的令符,心中的莫名的鬆了松,同時疑惑也更甚。
這張軍令,與她拿到的,不差絲毫,都是出自中軍帳中的火漆令。
賀雲初懷疑德昭和劉道遠的身份和目的,卻並未跟司馬雲明說,她只是讓司馬雲給各位帶兵的主官分別授予不同的軍令,目的只在試水,看看身邊到底埋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