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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進房子後，走到溫小姐面前後第一句話就是，&ldo;你還認得我嗎?&rdo;

溫小姐眯著眼，頭腦還不是很清晰，犯迷糊的她還在琢磨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一時沒回神，這沉默就被面前的老楊當成不認識自己。

這讓他越發氣悶，什麼憤怒都抵不了你一直仇恨並以之為目標的人卻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ldo;溫暉然，你忘記那個被車禍撞死的女學生嗎?我可還記得你，就是你為那個殺人兇手做脫罪辯護!&rdo;

溫小姐這才恍然大悟，&ldo;原來是她，你是她爸爸?&rdo;

&ldo;對，我那麼好的女兒就這樣慘死在那條大街上，多少夜晚，我整夜睡不著，滿眼都是她留著血淚求我為她討回公道的臉……&rdo;

老楊說起他的女兒，語氣止不住的悔恨，但一看向溫小姐就換了個口氣，&ldo;就是你!怎麼去死的不是你!像你這樣黑心腸的人，給殺人兇手做脫罪辯護，你就是他的共犯!&rdo;

溫小姐想起老楊的女兒了，那是她前兩年接下的案子，也是她站上頂端的案子。

那件案子在網上鬧得很大。

死者是單親的女大學生，酒醉、逃逸，加上背後有個好家庭的犯人，在當時多得是為死者搖旗吹號的旁觀者，吹囂的是強權與法律的衝突。

但等到事情結束，被人壓下去，還記得這件事的怕也只剩下寥寥幾個。

在這個社會沒有什麼是錢和權做不到的，如果被人拒絕也是因為你放到桌上的砝碼不夠多。

溫小姐是這樣認識的。

她憐憫那個哭得趴在慘不忍睹的女兒屍體上無法起身的父親，但也僅僅是憐憫。

那個家庭替自己犯事的兒子找到替罪的羔羊，而那個把他推上祭祀臺的祭祀就是溫小姐。

最後，她只記得自己提高犯人那邊打算和解的金額給逝者的單親父親寄過去，也算是全了自己&ldo;逝者已矣，生者如斯&rdo;的心意，到沒想這件事非但沒有沉寂下去，反倒是在現在給自己從背後來上一刀。

&ldo;你說的對，你可以殺了我，&rdo;溫小姐冷靜的說，&ldo;但是，你這樣做能得到什麼?是能讓你死去的女兒復生回到你身邊，還是能夠把那個開車不長眼的小子給一同弄死?我記得他現在是在砍國留學吧，想必再過個五年也得回來了，你和我呢?一個死人和一個殺人犯?你真的想要這樣做嗎?&rdo;

&ldo;住口!&rdo;

老楊氣得手顫抖，他不知從哪裡弄出一根鐵撬棍，對著溫小姐的腿就是一棍揮下。

落下的這一棍讓空氣都發出長長的&ldo;噓‐‐&rdo;聲。

這蘊含著老楊十成怒火的一棍往下一敲，溫小姐悶哼一聲，腿不正常地曲起，霎時她額頭上的冷汗就冒出來了。

回棍的老楊也有些手發軟，他在此之前一直是個平民老百姓，如果不是女兒的這件事求告無望，他也不至於出此下策。

&ldo;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rdo;

&ldo;你有過孩子嗎?那是我從不到小腿高的小不點養成能哭能笑管我叫爸爸，說以後賺了錢要把我接到帝都的女兒!&rdo;

剎那間，他的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哽咽的男人如果不是心臟用刀子在削，就算流血也不會流淚。

&ldo;但，她就這樣沒了……所有人都告訴我她死了，我還在，我得好好生活，可我活不下去了，她就是我的命!你知道嗎?你什麼都不知道!&rdo;

溫小姐忍著疼痛，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