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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亮說到這裡,眼中有刺骨的寒意,&ldo;沒了駱宗書的武力庇佑,她又沒贖身,老鴇再度出現逼迫她接客,可憐的薛採琴,還在月子裡,就已經定下了將來三四個恩客,更可笑的是,她和駱宗書的女兒,偏偏取名就叫駱恩。駱恩駱恩,哈哈,駱家大恩她無以為報。&rdo;
第43章 第07章:牡丹傳奇(五)
望著薛亮不復平靜的模樣,淺也心裡一動。薛採琴,薛採琴,這太監剛好也姓薛,難不成……她沒忍住:&ldo;後來呢?那薛採琴如何了?&rdo;
幾乎是這句話話音剛落,周令初、周令禕就齊齊看向她,與此同時,守在門口的兩名保鏢也不贊同地看向她,似乎對她這個逾矩的舉動非常不滿。
本來嘛,一個做奴才的,從來就只有&ldo;聽&rdo;的份兒,可這丫頭,竟直接讓薛大人替她解惑,真是一點做人家僕人的自覺都沒有!
淺也乾笑著往後退了退,恭順地示意眾人繼續,繼續,無視自己就好。她擦了擦額頭,餘光卻瞥見,松木製成的格子窗邊,蘇輪的嘴角微微上揚,神色微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自己。
於是眾人回神,聽薛亮繼續說下去。
被駱宗書拋棄的薛採琴很平靜,不哭不鬧,飯照吃,覺照睡,也不反抗老鴇了,也不想著逃跑了,只是整日逗弄駱恩,偶爾看看書,下下棋,從容的有點恐怖。
眾人知道她寒了心。女人們嘲笑她痴傻,男人們則在等她坐完月子,準備爭奪她的第一晚。尤其是先前那些曾被駱宗書教訓過的地痞無賴,各個摩拳擦掌,要在這個駱宗書昔日的女人身上尋回些丟掉的面子。
很快,就到了那一晚。
春去秋來,過隙白駒,直到現在,好合鎮的陰街都流傳著一則這樣的價碼:雛兒賣身,下品以&ldo;文銅&rdo;算,中品以&ldo;貫吊&rdo;算,上品以&ldo;白銀&rdo;算。而當年薛採琴做完月子後第一夜的價碼,正是白銀六百兩。這六百兩變成了上品中的分水嶺,倘若哪個雛兒第一夜超過了六百兩,那恭喜,你就是上品中的上品,上上品。
薛採琴被老鴇以六百兩的高價,賣給了一個腸肥腦滿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早就因為之前的過節對駱宗書恨的咬牙切齒。如今駱宗書走了,徒留下他的女人,男人自然是想把所有怨氣都發洩在薛採琴身上。
陰街的女人們偷偷打賭,賭薛採琴能不能熬過那個晚上,有自詡聰明的,甚至猜測,以薛採琴的性子,會不會在那晚之前就咬舌自盡。
薛採琴的選擇,似乎也在朝這個方向發展。
她將駱恩交給了一個平日與自己交好的妓/女,連同一個繡著牡丹花的荷包。妓/女開啟荷包,發現裡面有些首飾、碎銀子,雖不多,卻也是彼時薛採琴的全部家當。
這託孤似的舉動,讓妓/女心裡一陣難受,她勸道:&ldo;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們不像姑娘,滿腹珠璣,威武不能屈。可醃臢地兒總有醃臢地兒的活法,有些事情,其實沒那麼糟糕,咬一咬牙,也就挺過去了。日子咱還是要過,女兒也還是要養,犯不著為了一個混人,賠上自己的性命。犯不著,犯不著。&rdo;
薛採琴笑了笑,笑容優雅,如繁花綻放,那是一種真正屬於官家千金的平靜與淡定,她道:&ldo;姐姐的意思我知道。&rdo;頓了頓,她望著天邊成雙成對的燕子,緩緩重複,&ldo;我都知道。&rdo;
妓/女聽她的語氣,似是有些動搖了,趕緊趁熱打鐵又勸了幾句。薛採琴一一應了,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之意。
終於,到了晚上。
妓/女忐忑不安地望著薛採琴,看到她安安靜靜跟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