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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算噩夢，&rdo;黎之清用力掀起捲簾門，&ldo;就是夢到一條……&rdo;

話沒說完，他嗓間一梗失了動靜。

&ldo;一條什麼?&rdo;宋俊麟看他一腿門裡一腿門外地定在那裡，剛想推他，接著餘光瞄到昨天的男人在店門旁邊站得筆直，嚇得把手猛縮回來。

黎之清摒住兩秒呼吸，再深吸一口氣：&ldo;你什麼時候過來的?&rdo;

男人沒反應。

黎之清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ldo;……你一晚上就站在這裡?&rdo;

男人點頭，好像認為這樣沒什麼不對。

&ldo;……為什麼?&rdo;這人什麼定力?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過渡，男人的回答速度快了很多，不仔細聽的話也辨不出他發音裡的僵滯生澀：&ldo;你在這裡。&rdo;

黎之清不由怔住，接著無奈：&ldo;我問的是，你為什麼非要在外面站一晚上，如果你想找我，可以早上再來。&rdo;

男人照例盯著他，沒回答。

&ldo;……好吧，&rdo;黎之清有點遭不住對方過份專注的眼神，短暫把視線瞥到旁邊，&ldo;你想說什麼?&rdo;

男人幾乎一字一頓：&ldo;跟我走。&rdo;

黎之清：&ldo;……&rdo;

這跟昨天有什麼區別?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著他：&ldo;我想要你。&rdo;

嗯，區別在於比昨天多了個&ldo;想&rdo;字。

宋俊麟在黎之清身後站著，臉色在一瞬間精彩萬分。他覺得自己這時候有點多餘，轉頭看一眼時間，路上走快點好像還能空出五分鐘，忙一摸口袋，再瞪眼驚道：&ldo;我手機好像落房間裡了!&rdo;說著就慌慌張張往樓上躥，演技做作且浮誇。

黎之清被他一喊才想起身後有人，尷尬了一瞬，忙把握時間問他：&ldo;你還是想帶走我?&rdo;

他昨天說的應該足夠清楚明白了吧。

&ldo;想。&rdo;男人毫不猶豫道。

黎之清強調：&ldo;我不是你的……&rdo;他不想把自己比作&ldo;東西&rdo;，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替換詞語，只能一帶而過，&ldo;不能跟你走。&rdo;

男人沒有反對地點點頭，看樣子已經不在意眼前的青年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所有物。

黎之清抿了抿嘴唇，不解地歪頭看他，好半天才和男人的腦迴路對接起來：他剛剛問男人想說什麼，男人只是說出心裡想的東西，未必就會付諸行動。

男人低頭看他，又說：&ldo;聽你的。&rdo;

他聲線低啞，話尾再沉沉一收，黎之清聽得心裡一顫，無奈的情緒驟然褪減。

對方的狀態和昨晚沒有絲毫差別，臉上雖然神色冷淡，可眼睛卻是清亮，黎之清不僅沒被他盯出半點不安，反而還覺得他現在的模樣有些惹人心疼。

黎之清問不出&ldo;你到底是不是人&rdo;的中二問題，婉轉問他：&ldo;你從哪兒來?&rdo;

男人沒說話，伸手一指頭頂。

黎之清下意識地跟著抬頭，烏濛濛的一片天，還在往下墜著雨。

&ldo;……天上?&rdo;

男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