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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芙淡淡開口：

&ldo;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當年圍困周府的人除了禁軍，還有誰。&rdo;

說著，她便將自己杯中的清茶一飲而盡，狀似豪飲烈酒。

楊蓁知道，自己這位姐姐從小便跟其他女子不同，性情也格外剛烈一些。

楊蓁看著她，搖頭堅決道：

&ldo;長姊徹夜都跪在父皇的寢宮外，並不在周府，又如何知曉這其中的真相？&rdo;

楊芙臉上漸漸燃起怒意，她只一瞬間便撕破了一切用來掩藏自己的皮囊，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吼了出來：

&ldo;因為小思的兩條腿全被人打斷了！

滿府上下，若不是進軍所為，又會是何人！？&rdo;

楊蓁勉強頂著她幾乎聲淚俱下的質問，冷靜道：

&ldo;父皇已下旨誅殺周府滿門，未及成年的男丁及女眷均會被發配，他又為何要指使禁軍私下謀害小思！

倘若長姊不肯相信父親，那麼在這之後呢？

為何這麼快，就有亡陳餘孽找上門來？&rdo;

楊芙瞪大了雙眼，幾乎眼眶俱裂。

在巨大的悲憤之後，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似乎一個剛剛沉溺於深海的人被救上岸。

就這樣停頓了許久，楊芙這才抬起頭來。

她的眼眶通紅，滿目哀傷，卻再也沒了方才那令人恐懼的憤怒之情。

她沙啞著嗓音說：

&ldo;亡陳餘孽，呵亡陳餘孽都被我們的父皇抬進了皇宮之中做寵妃，還分什麼彼此呢？&rdo;

楊蓁搖著頭，言辭懇切：

&ldo;父皇固然有錯！

可是姐姐！就因為那件子虛烏有的事實，幾句小人的挑撥離間，你就要害死我們全家嗎？&rdo;

楊芙渾身上下震顫了片刻，如同看見瘟神一般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

&ldo;你不要叫我姐姐！我不是，我不是……

楊家的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rdo;

隨即她便一路疾走地離開了這座院子，順著長廊遠遠躲開。

楊蓁焦急地站起身來，追隨著她的步子一路走到盡頭的堂屋裡，又繞過堂屋的屏風到了內室。

就這麼走著走著，她卻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她看見楊芙正跪在一座靈堂之中，她單薄的身子正不住地顫抖著。

周圍光線昏暗，除了楊蓁自己，沒有半點鮮活之氣。

她慢慢走到楊芙身後去，竟赫然看見一副小小的、早已乾枯腐朽的骨骼陳列在祭臺上。

那副屍骨的雙腿俱裂，果然是被外力打斷的。

楊蓁壓制著內心的恐懼，緩緩開口道：

&ldo;長姊，父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傷害小思。

哪怕，哪怕他是叛臣的兒子。

小思在那天晚上，因為風寒離世了。

父皇害怕你自責，所以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這件事……&rdo;

楊芙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而是埋著頭不做聲。

忽然，她開始嗚嚥了起來，聲音迴蕩在這座空曠的靈堂之中，顯得尤為可怖。

楊蓁走上前兩步，將自己溫熱的手放在她肩上，試圖作出最後一次嘗試：

&ldo;長姊，你忘了麼？小時候，你喜歡騎馬射箭，從不喜歡女兒家的東西。

父皇知道了還很高興，天天都只帶著你一個人去校場，跟著大哥一起學習武藝。

那時候我和五哥羨慕得不行，可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