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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添十分不滿意，但還是進到廚房裡乒桌球乓去了。陳越將小公寓從裡到外都打掃一番，床單被罩換新的，地板全部用手擦的，玻璃裡外擦過了，就連窗簾都在洗衣機裡絞了一通。

一天就在忙碌的年味中過去了。

吃晚飯前，肖添握著手機躲進了廁所，跟肖爸肖媽影片。

夫妻倆正在肖添的爺爺奶奶家，肖添的爺爺是大廚，肖爸爸跟著打下手，肖媽媽舉著手機帶他問候各個親戚。

一路的叔叔嬸嬸姑姑姑父都問候過了，肖媽媽問他：&ldo;你這是擱哪呢?沒擱自己宿舍?&rdo;

肖添壓低聲音說話，生怕陳越在外面聽到：&ldo;我擱我上司家呢，他各個過春節，我就合計俺倆一起過，這不也是個伴嘛。&rdo;

肖媽一聽陳越家裡沒親人，又是一陣唏噓：&ldo;你給人做菜做飯打掃屋子聽著沒，大過年的人家連個家都沒有，你可得好好陪陪人家，暖和兒的啊，知道不?&rdo;

肖添連忙點頭：&ldo;放心吧，我都知道，你們也好好過節，給我爺我奶我姥我姥爺帶好兒啊。&rdo;

&ldo;放心吧，放心吧。&rdo;肖媽媽按斷了影片，肖添才戀戀不捨地從衛生間出來。

只有肖添自己天真地以為，躲到廁所陳越就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了。但陳越將他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卻沒想拆穿他，等他從廁所出來還有點擔心地看著他。

肖添有足夠的理由認為陳越懷疑自己得了痔瘡，他尷尬攤手，希望陳越能夠懂他並沒有難言之隱。

陳越意會地點點頭，大概想說，痔瘡不是病，還是不要放棄治療的。

肖添：我委屈但是我不能說。

傍晚六點，由肖添大廚掌勺的年夜飯上桌。

一道清蒸鱸魚，一道白菜獅子頭，一道油燜大蝦，一道紅燒排骨，一道清水蘿蔔湯用來飯後清口，還有一大鍋香甜的八寶飯。

肖添看著一桌子肉菜也震驚了。什麼?我竟然一道素菜都沒做。但陳越表示十分理解，過年嘛就是要大魚大肉才喜慶。

肖添極其感謝陳越的理解，並表示玉米烙和拔絲地瓜的原料已經準備好，就等著下鍋作為飯後甜點。

陳越老腰一閃，只能拼命吃了。

兩人開了一瓶上次在超市買的百利甜酒，陳越先給肖添倒上一杯，肖添嘟嘟囔囔：&ldo;我跟你講我特別能喝。&rdo;這話陳越相信，他直到現在還能想起來，在j市酒桌上，被肖添的酒量支配的恐懼。

為了這頓年夜飯，兩人中午特意沒吃，但即便從起床到現在都空著肚子，離解決掉這些菜還是有些距離。看著剩的菜，陳越認輸了：&ldo;大地，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但我實在是吃不下了。&rdo;

肖添嘴裡塞著一個大蝦，撐到不想咀嚼，無力地點點頭。他拼命把最後一個蝦嚥下去：&ldo;沒關係，晚上還要煮餃子呢。&rdo;

陳越現在一聽餃子這兩個字，再聯想到食物的樣子，都覺得自己要吐出來。

八點整，春晚準時開始。

兩個人的姿勢十分墮落，肖添住進來第一天就買了兩個日式的懶人靠背椅，能夠直接放在地上。陳越家裡是地熱，兩人坐在地墊上互相依偎著，抬頭就能看見電視，伸手就是水果零食，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陳越這些年也都會自己看春晚，但有人窩在他懷裡和他一起看，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堂般的享受了。尤其是懷裡的人笑點特別低的時候。

肖添自從生來就笑點低，從幾個月大剛會笑時，就特別容易被逗笑，直到現在也是這樣的。春晚上無聊至極的小品，他都能嘎嘎笑出鴨子叫，簡直像個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