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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狐疑地看著他。
季寒川硬生生從對方眼神裡讀出一點「難道你是來蹲賭博窩點」的意思。
他立刻露出一個囊中羞澀的糾結神情,小聲說:「大姐,你剛剛在車上也聽見了啊!我現在欠著那個小孩兒的錢呢,這不得好好想辦法啊。」
那個大姐似乎被他的話說服了,淡淡點頭,說:「和我來吧。」
季寒川笑了下,一路嘴甜,問大姐家裡有幾口人,平時做什麼工作。他肩膀上的疼痛依然在,會被牽動,但從表情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季寒川問這些的同時,聽著回答,心中揣摩,想要根據上一次公園門口的經驗,提前推斷出這裡的鬼是什麼來路、可否對付。
等被引到了麻將館,有人很熱情地上來,說正好有一桌三缺一呢,就等你了!
季寒川卻婉拒。
他說:「我不是本地人,兩邊的規矩可能不太一樣,我還是先看兩把,不好意思啊。」
老闆「哎喲」一聲,說:「麻將麻將,又能不一樣到哪兒去啊!玩兒兩把,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季寒川還是笑眯眯地拒絕,說:「我這可是要玩兒錢的,總不能稀里糊塗就輸了吧,總得知道你們這兒有什麼贏法。」
他態度堅決,老闆只好嘆一口氣,自己頂上三缺一。
季寒川搬了一把凳子,在旁邊看。
看著看著,忽然捂住肚子,說自己好像在外面著了涼,可否借一下廁所。
老闆沉浸在牌局裡,隨口說:「借什麼啊,這麼客氣,廁所就在那邊,去吧去吧。」
季寒川欣然前去。
去之前,順便在老闆腰包上摸了一把。
他從廁所窗戶翻出去,落在地上。
也沒數摸了多少錢,直接分辨方向,開始往外溜達。
月光在季寒川身前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季寒川低頭看,忽然笑一笑,很幼稚,用腳踩影子玩兒。
這麼走著走著,身邊道路長長,不見盡頭。
季寒川停下腳步。
他背後似乎多了一點動靜,是人聲,切切嘈嘈地議論,說某家麻將館老闆丟了錢,小偷是個之前沒見過的男人。
季寒川聽著這聲音,有點肩膀疼。他面色淡了些,照舊往前,步子卻越來越偏。可無論他步子怎麼偏轉,眼前道路都依然直直往前。
季寒川若有所思。
他抬手,在自己眼睛上摸了一把。
摸到兩顆眼球,貼在自己的眼皮上。
他想要把那兩顆眼球扣下來,可稍微一動,眼球便威脅性地往他眼眶裡鑽,像是要把季寒川自己的眼球擠掉。
季寒川面色微白。
他深呼吸了下,拿起唐刀,往自己眼睛上戳去。
季寒川手很穩,從容冷靜,刀鋒直直紮上,似乎要把那陌生的眼球和自己眼珠子一起扎透,破釜沉舟。
他近乎顯得自暴自棄了——反正都是我當瞎子,那不如拖一個陪葬!
那對眼球原本不信季寒川真的能下這樣的狠手。
但刀鋒襲來,陌生眼球再往季寒川眼睛裡鑽去,季寒川眼睛劇痛——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眼眶流了下來,是血。
他嘴巴張開一點,喘了一口氣,把刀尖拿開。
右眼恢復清明。
左眼疼痛依舊。
他站在廁所外的路上,把滾在地上的另一個眼球撿起來,再把刀劍上的眼球拔下來,一起用一張剛剛摸來的錢包裹住,往外走去。
這一回,季寒川順利離開城中村,找到車站。
他在車站數了數自己從麻將館老闆那裡順來的錢,低頭看的時候,左眼的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