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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算是半個風塵場,故而不論男女,能在酒吧裡做服務生的人,大多長了張賞心悅目的臉,而混跡在這群人之中的沙鷗無疑是長相最出挑的那一個。
露在襯衫外的一截脖頸白皙修長,再向上,明明是一張神情桀驁疏離又冷淡的面容,妖嬈嫵媚的燈影掃過,卻又平添了幾分生動顏色,像是一簇掩映在茫然皓雪中的嫩紅嬌蕊,格外凜冽,卻別樣鮮活。
有一桌新來的客人喊服務生,沙鷗走過去,微垂下頭,「請問喝點什麼?」
若是老客,便省去了後面的贅述,會直接點自己平日裡常喝的那幾款酒,若是新客,則一般都要問上一句,「有沒有什麼推薦?」
「有。」沙鷗瘦白的手指虛虛一點,推薦了兩種新入庫的葡萄酒,「同一個品牌,幹紅和乾白兩種口味,但是口感都不錯,細膩綿柔,您要不要試試?」
「行,就這個吧,一樣一瓶,先嘗嘗。」點單的客人還算爽快,點頭的時候連酒單後面的價碼都沒看,而後抬頭看了沙鷗一眼,問道:「你是服務生還是推酒員?」
「都可以。」沙鷗聲線平穩,「這要看客人需不需要我介紹酒品。」
旁邊落座的一個客人聞言笑了,說:「那就坐下一起喝兩杯?」
「好。」沙鷗舉止落落大方地看不出一絲扭捏,「稍等,我先去給您醒酒。」
沙鷗走到吧檯前,讓專職服務生從恆溫酒櫃裡取了酒,自己拿了兩個醒酒器,開酒倒酒,等時間差不多了,才回到剛才的那個卡座。
三位客人,兩男一女,沙鷗詢問了口味後,給兩位男客倒上幹紅,又給那位女士倒了一杯乾白,倒酒的過程中,他停頓了一次,對那位女客說:「倒多少,可以了您告訴我。」
那位女士笑容優雅:「心挺細啊弟弟,放心倒吧,和他們一樣,姐姐海量不怕。」
沙鷗便不多言,倒完酒後在距離客人剛剛好的位置坐下,既不至於生硬疏遠,又不會顯得過分熟絡親密。
介紹新酒的過程中,客人喜歡隨口開問,例如「什麼年份」、「全乾半乾」、「天然還是特種」之類,沙鷗一一作答,並在補充的過程的,將這個品牌的歷史、浸提工藝和一些酒客通常會感興趣的點做了完整介紹,他推酒時的嗓音始終清涼平緩,哪怕後來這三位客人又點了同款的兩瓶乾白,他前前後前喝了差不多也有一瓶的時候,神色聲線依舊與最初無異,是自始至終的克己不亂。
最後結帳的時候,埋單的那位客人抻出一疊百元鈔票,笑著遞給他:「你可以啊,酒量不錯,人也挺有意思,下次我們過來,還點你?」
沙鷗聽出了這最後一句話中的玩味之意,揣在口袋裡的左手用力捏了住了一顆冰糖,堅硬刺痛的觸感瞬時從指尖傳來,他垂下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小片濃密的陰影,回答卻未置可否,只是說「歡迎下次光臨。」
說完這句,沖他們頷首算是致意後,沙鷗轉身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而那人手裡的疊鈔票,別說是接過來,從頭到尾他都吝嗇的沒有分給它半個眼神。
第20章 失態
週五早晨,手機在六點定時響起來。
沙鷗閉眼從床頭摸到手機,憑著感知劃掉鬧鐘,大腦放空了幾秒鐘,而後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頭頂睡得炸起來的短髮,看了一眼裡側睡得還十分香甜的弟弟,放緩了腳步走進廚房。
從櫥櫃裡拿出一個砂鍋,淘米煮粥,冰箱裡還有昨天剩下的三個饅頭,沙鷗順手又拿了兩個雞蛋。黃瓜泡菜切成細條,饅頭切片,裹上蛋液,在平底鍋裡翻面煎至酥黃,等裝了盤,估摸著米粥還要等一會兒,他才抽了個空檔去衛生間洗漱。
九月下旬的天氣,早晚溫度已經有了涼意,沙鷗洗漱完,回房間叫沙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