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2 頁)
「不是,我就」事發突然,陸惟名也沒料到事態走向,虹姐這麼一說他才發現,沙鷗半個身子都被他擠著貼上了牆,說是搶糖,實際上他情急之下,幾乎把人半抱在了臂彎之下,而視線裡,沙鷗偏著頭,耳後如白瓷細膩的冷白膚質上,悄然氤氳了一抹緋紅。
眾目睽睽之下,陸惟名像是被那薄紅灼了雙眼,不留神直接燙到了心臟,巨大的視覺衝擊下猛地放開了雙手,「刷」地一下起立站好,一聲「對不起」脫口而出。
他目視著講臺上的語文老師,但這句道歉是說給誰聽的,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
「有這精氣神兒,最好全用到明天的考試裡。」虹姐大概也沒想到陸惟名反應這麼大,停了兩秒,沖他壓壓手,「坐下吧,這節課給你們自主複習,有掌握不好的地方上講臺來問,尤其注意一下那幾篇長文言文的直譯內容。」
看似只是個不經意的小插曲,餘音落弦,同學們立刻埋頭,繼續轉入語文複習中,陸惟名神情恍惚地坐下後,偷偷側頭瞄了一眼旁邊的人。
結果,就在視線落到對方剛才紅暈漫上的耳後那一瞬間,一小包冰糖就直接從課桌下方砸了過來,直擊他的胃部,穩準狠辣,毫不留情。
陸惟名暗自抽著涼氣,把那包冰糖握在手裡,就聽見沙鷗冷淡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
「都給你,不用還,也別再和我講話。」
陸惟名:「」
完了,這道禁令比冰糖炮彈更具震懾力——轟得他胃裡疼得一片狼藉。
身邊不時有「沙沙」的筆尖和紙張的摩擦聲音傳來,沙鷗長長的嘆了口氣,待耳廓上的熱意慢慢消退後,思及剛才那句話的語氣可能過重了,明知道陸惟名就是這麼熱血上頭不管不顧的性子,和這樣的人較真動氣,恐怕最後氣死自己,對方也只是一臉茫然,不知所謂。
正在這時,一張純白的a4紙被兩根勁瘦修長的手指推著,從旁邊的課桌上移過來,慢慢出現在視線中。
沙鷗低頭看去。
純白紙張,黑色中性筆塗鴉,原本是極其簡潔的寥寥數筆,但這些線條組合在一起,居然在紙面上匯成了翻湧流動的江海,冉冉而生的紅日,而天幕薄霧的盡頭,是一隻振翅翱翔,掠水而過的沙鷗。
清雅俊逸,栩栩如生,宛若一幅黑白水墨丹青。
靈性斐然,自持風骨,真不像出自旁邊人之手。
除了,畫作背面的那兩句話。
沙鷗在暗自驚嘆中將畫翻過來,盯著那兩行字看了半晌,緊繃的下顎終於慢慢鬆弛,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來。
那幅畫後面,他同桌筆鋒遒勁的字跡躍然紙上,可能擔心他不解其意,還特別寫了註腳——
是一首詞不達意的藏頭詩。
對蒼茫江海
不墜青雲志
起潮湧日升
罷懷舊日時
註:對不起,罷(爸)!
——沙雕敬上。
說不好笑那是假的。沙鷗翻出一本大筆記本,將畫夾在本子中段紙頁間,把本子放回原處後,聽得旁邊陸惟名幽幽道:「收了我的畫,就不能再生我的氣了!靠,老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哄人咳,你還氣不氣了?」
沙鷗輕輕吐出一口氣來,生怕一不小心漏出笑音,想了想,也壓著聲線回答他:「我沒那麼小氣,再說你都主動降輩了,我還能怎樣,又能怎樣,也只能像父親一樣把你原諒。」
陸惟名:「」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怎麼佔便宜還壓上韻了!
第27章 軟飯
正午時分,最後一節課的鈴聲終於響起,教室裡複習了一上午的同學們立刻精神百倍的衝出門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