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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和衣而眠，宗恪給她蓋著棉被。

&ldo;嗯，你喝醉了，下午的時候。看著時間還早，所以讓你上樓來睡一會兒。&rdo;

四下裡，靜得像幾百米的深井，許久之後，才能聽見遙遠處一兩聲狗吠。

&ldo;現在幾點了？&rdo;阮沅抬手努力看看手錶，凌晨十二點四十五。

&ldo;三更剛過。&rdo;宗恪低聲說，&ldo;咱們再等會兒。&rdo;

他說著，遞過來一碗茶：&ldo;喝點水吧。&rdo;

喝了幾口熱茶，阮沅覺得眼前清醒多了，可是腦子還有點脹痛。她慢慢躺下來。

阮沅忽然覺得，宗恪的樣子，好像有些不對。

剛才睡眼惺忪，她只是有些朦朧的感覺，現在人清醒了，這感覺也跟著鮮明起來。

他變了

……變溫柔了，像安靜下來的貓，柔軟得她忍不住想去撫摸。

好像有什麼發生在他身上，就在她熟睡這期間。

&ldo;怎麼了？&rdo;她好奇地問。

&ldo;什麼怎麼了？&rdo;宗恪看她。

&ldo;你，怎麼了？&rdo;阮沅盯著他，&ldo;不太對勁呀。&rdo;

被她這麼一說，宗恪掩飾地扭過臉去：&ldo;你睡糊塗了吧？&rdo;

&ldo;才沒有。&rdo;阮沅不服氣，她坐起身來，伸長脖子，使勁盯著宗恪的臉看，&ldo;幹嘛這麼不自在？到底怎麼了？&rdo;

宗恪被她的目光盯得沒處躲藏，只好咳嗽一聲：&ldo;你喝酒太多，燻得我頭疼。&rdo;

阮沅哭笑不得

&ldo;說謊也講求方式好吧你個老酒鬼，還會怕酒燻著？&rdo;

宗恪不敢回視她的眼睛，想東扯西拉分散她的注意力，卻搜腸刮肚想不出辦法來。

&ldo;到底在想什麼呀&rdo;阮沅不滿道，&ldo;怎麼賊兮兮的&rdo;

&ldo;我哪裡賊兮兮了&rdo;宗恪哭笑不得，&ldo;我只是……嗯，對了，想起以前的一件事。&rdo;

&ldo;什麼事？&rdo;

宗恪想了半天，才道：&ldo;呃……其實，不是事，是很久以前，人家教我的一首歌。我正琢磨這歌呢。&rdo;

阮沅驚喜：&ldo;你會唱歌啊快唱給我聽&rdo;

&ldo;我唱的不好聽。我五音不全。&rdo;

&ldo;瞎說才不會你快唱啊&rdo;

被她纏得沒辦法，宗恪想了想，只好開口唱起來。

這是阮沅頭一次聽見宗恪的歌聲，根本不像他自稱的那樣五音不全，男人的嗓音又沉又厚，像呢喃。那調子阮沅從未聽過，歌詞也是陌生的外語，但是她能從那曲調裡，品到一股濃濃的哀傷。

歌曲結束，阮沅好一陣子沒出聲。

&ldo;好聽？&rdo;宗恪看看她。

&ldo;嗯。&rdo;阮沅眨了眨眼睛，然後把手放在胸口，&ldo;就是聽了心裡很難受。不過，能不能再唱一遍？&rdo;

&ldo;幹嘛啊？&rdo;宗恪笑望她，&ldo;要我開演唱會？&rdo;

&ldo;再唱一遍吧。&rdo;阮沅輕輕拽了拽他的衣服，&ldo;我真喜歡。&rdo;

於是，宗恪又把剛才那首歌，輕輕哼唱了一遍。

宗恪的嗓音其實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