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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使槍的到了驢前,解驪珠不等他動手,身形一長,雙刀劈向他的臉面,可是那柳葉雙刀卻只在此人眼前虛晃一下,旋即分左右削到了他的雙肩。持槍的萬萬想不到這個小姐兒的身手會如此敏捷,禁不住倒退了兩步。但他畢竟久經江湖,交戰和應變能力都強,待解驪珠的雙刀又削來之際,轉瞬間,手中鐵槍的槍尖和槍錘同時點向雙刀,其用力之猛,帶來了一股風聲。解驪珠是個心靈手巧的人,她知道對付這種人是不能以力相拼的。她趁勢立即收回雙刀,正待變換招式,那蒙面人已是單手執槍,順著右手的手臂延伸,槍桿一下長了數尺。說時遲那時快,槍尖已刺到解驪珠的右肋間。與此同時,千鈞棍帶著呼嘯之聲,以“泰山壓頂”之勢,疾若雷劈地已打到了梅花驢的頭頂——這使棍的傢伙是狡滑的,他懂得“射人先射馬”的道理。解驪珠這一驚非同小可,後退既無路,卻又不敢分左右去迎擊這兩件沉甸甸的兵器。在這種你死我活的時刻,是容不得有半點兒遲疑的。好一匹梅花小驢,它兩耳耷拉,四蹄騰起前後一挺,貼著肚腹匍匐在地面上,隨即一聲嗥叫,竟馱著伏在它背上的解驪珠,像天馬行空般在槍棍底下躥了過去。
梅花小驢這個突如其來的怪異而又神速的動作,把兩個蒙面大漢都驚呆了。可是他們全力抖出的招式,其勢卻是無法霎時間收住的,於是千鈞棍正好砸中鐵桿梅花槍,金屬碰擊的聲響竟如巨石滾滾下山般霹靂巨響,頓時火星四濺,兩個人都哇哇大叫。
在這個萬分驚險的場合裡,解驪珠倒悟出了一個對付這兩個力大無窮但行動卻顯得遲緩的人的絕妙法子來。她想,對方使用的都是長傢伙,必須化他倆的優勢為劣勢,使這對槍和棍變成似夾弄裡耍竹竿,除了直來直去之外,無法發揮近距離短兵相接的作用。隨即,梅花驢旋風似的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她用腳尖在梅花驢股間一勾,那訓練有素的梅花驢已懂得了主人的意思,撒起野來,左右晃行若游龍,以追風般的速度,倏忽這倏忽那,令人目眩神移。它重新豎起了尖耳朵,幾乎要貼到兩個蒙面人的胸前。就這樣,給解驪珠的兩柄柳葉刀有了能充份發揮其特長的迴旋餘地。
解驪珠的雙腳暗暗地從踏蹬中脫出來,猛地站在驢背上,居高臨下,揮雙刀劈向使棍者的腦袋。
那傢伙適才和另一蒙面人的鐵桿梅花槍相撞,兩臂震得像被點著了穴道似地發麻。他見雙刀已經砍到,緊忙以“託梁換桂”封住門戶。解驪珠一見大喜,原來她的刀法中揉合了“達摩十八劍”的要訣,點,刺、蹦、扎,挑、擦、抹、掛,戳,緩疾適宜,輕捷順暢,她在驢背上一個“斜鳳落帆”,早就伏藏於驢腹下,雙刀以“探步撩陰”並“金剛搗臼”之勢,左刺右削地觸及那人的下腹。那人一愣,他做夢也想不到,對方人畜之間會配合得如此默契。
他罵了聲:“好個潑妮!”千鈞棍趕緊以攔門式去守護下身。
解驪珠看他果然中計收勢,趁梅花驢雙蹄前蹬之際,復又坐回到驢背上,身形前俯,嘴裡喝聲:“著!”左一個“葉底偷桃”,右一個“白鶴尋食”,刀尖早就進門。
那人連中解驪珠兩虛招之計,手忙腳亂中,前胸門戶已然洞開,再也來不及躲閃了,緊忙拱背往後一縮,但胸前一塊肉己經血淋淋地連著衣襟被挑削在解驪珠的右手刀尖上,鮮血似泉湧一般淌出,痛得那持棍的大漢像宰豬似地嗥嗥嚎叫,腳步踉蹌地倒退下去。
那持槍的蒙面人見持棍者被傷,不由怒火中燒,他潑口大罵:“好個心黑手辣的醜丫頭。膽敢傷我好友,看我來收拾你!”
解驪珠見持槍的殺將過來,認定此人與持棍者不過是五十步與一百步的伯仲之間,哪裡料到這人此次出手與方才大不相同。他耍開了“羅門點花槍”,迎面一抖,有如長虹飲澗,頃刻間又似點點梨花,形成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