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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包裡沒塞別的，裝了條褲子好把身上顏色鮮艷的校服換下來，再就是充電寶資料線手機錢包。

下課有兩分鐘了，兩個男生看人走得差不多，這才動身下樓取外賣。

&ldo;我哪裡吹了，難道不是？&rdo;紀寒一手理由找得特別理直氣壯，&ldo;我為了認真聽課都不捨得眨眼，那眼睛可不得又累又酸，不呵護一下怎麼行！&rdo;

&ldo;你這話放體育課上說我信，放英語課上……&rdo;慕朝辭已經走出門口去了，想起什麼似的又折回來，在門口喊了一聲，&ldo;李果凍！&rdo;

正準備從桌底拽出書包背起跑路的李輕舟嚇了一跳：&ldo;啊‐‐啊？&rdo;手上一抖，拽出一半的書包差點掉到地上去。

她抬眼看嚮慕朝辭，心裡說實話準備好了至少三套說辭，可少年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只是拎了下自己外套衣領：&ldo;你等下上樓記得把外套穿上，上面沒通暖氣。&rdo;

一口氣瞬間通暢‐‐也對，拿個書包而已能有什麼不對勁的，怕是自己打算什麼都不說直接走掉所以心虛了吧。

李輕舟若無其事地點點頭：&ldo;知道了。&rdo;

慕朝辭旁邊，紀寒摸著下巴&ldo;嘖&rdo;了聲：&ldo;這丫頭今兒不在狀態啊，剛剛都沒噴我。&rdo;

慕朝辭斜他一眼：&ldo;你找噴？我也可以。&rdo;

這樣說著話走遠了，後面具體聊了些什麼李輕舟也聽不太清。

她將自己書包扯出來拉上拉鏈，起身穿好衣服，又檢查了下桌面。一摞書安靜整齊地擺放著，旁邊躺著一本巴掌大小的橙色便利貼……是不是應該留句話？

忖度片刻，她提筆寫了個&ldo;我&rdo;，卻又不知道之後該寫什麼。

弓著身子趴在桌上半晌，最後輕嗤一聲，擱下筆作罷，撕下寫了一個字的便利貼揉成團塞進口袋裡‐‐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又不是沒有手機，何必在這挖空心思為寫在紙上的一句話發愁。

李輕舟拎起書包，刻意跟兩個男生錯開，從另一道樓梯下樓。

時間正好是飯點，也是下班高峰期，街道燈火通明，車水馬龍，隨手一招就是輛計程車。司機是個阿姨，這倒挺少見。

李輕舟抱著書包上了車，阿姨熱情地問：&ldo;去哪兒呀小美女？&rdo;

聽這語氣，八成是個話癆。

李輕舟降了點車窗，不太想說話，於是懨懨道：&ldo;去機場，謝謝。&rdo;

阿姨從後視鏡裡看了後座的小姑娘一眼，目光中帶著些許探究的成分。她載過的客人太多了，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她心裡門兒清。

一路無言。

機場並不是特別遠，走高架橋約摸二十分鐘。

出乎意料之外，慕朝辭竟然沒打來一個電話或者是發訊息問一下她去了哪裡，反倒是紀寒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打得相當積極。

李輕舟挨個掛掉。

這麼重複了大概有七八遍，紀寒終於學乖不再打電話過來，轉而噼裡啪啦發了幾條微信‐‐

【紀大大：？？？】

【紀大大：手機掉坑裡了？】

李輕舟：&ldo;……&rdo;

這傻逼。

【紀大大：來吃飯啊！】

【紀大大：一個兩個的都想餓死老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