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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遇白聽見他有點兒變了調的聲音手下動作也大了起來,嘴唇湊到他頸邊細細地吻他的脖子,一邊剝開他的西服從手臂上脫下來一邊把他摟得更緊。
林南慢慢閉上了眼睛,身體順從地挨著祁遇白,心裡也慢慢放鬆下來。他自欺欺人地想,就這樣溫存一回再告別,也就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他也這麼抱過你麼?」祁遇白突然在他耳邊低聲問。
林南渾身一顫,整個人如墜冰窟,瞬間從旖旎中清醒了過來。
他左手手臂上掛著西服外套,襯衫下面的扣子也被解開了兩顆,整個人臉上泛著紅潮,嘴唇還微張著喘著氣,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抖著聲音問:「你說什麼?」
祁遇白聞言也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拉開距離盯著他,臉色沉如黑夜,說:「那個戚嘉文,是不是能給你更多,你們到哪一步了,上過床了?」
從一個月前到現在所有不愉快的回憶通通回到了林南的腦海里。他就像那個晚上在樓梯上被祁遇白推開一樣難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將自己的外套拉回來,難以置信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祁遇白沒多解釋,像是早在心裡想好了臺詞要在兩人重逢之際質問他。林南被這番莫名其妙的質疑傷得神經都撕扯著發疼,不由自主地想起席間祁遇白跟段染親熱的情形,還有停車場裡段染匆匆離去的側影。
天底下最可笑的事可能就像這樣了,林南想。他覺得自己真像個傻傻付出的笑話,終於再也忍不住,反唇相譏道:「你不是已經找到比我更需要你的了麼?還管我跟別人到哪一步了幹什麼。」
語言有時更勝利劍,輕輕一揮就能將人傷得體無完膚。他是痛極了才會出言頂撞。誰瞧不起他他也不在乎,只除了祁遇白。
眼前的人被他噎得一頓,臉上的每一寸都寫滿怒氣。祁遇白眸色深深地盯了林南半晌,薄唇慢慢吐出一句:「我只是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我嫌髒。」
林南原本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剎時痛得幾乎嘔血,五臟六腑都彷彿移了位,被一把長長的尖刀拼命地刺著捅著,一下一下毫不留情。他身體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咬著牙關道:「我髒,你自己乾淨麼?就算我跟別人上過床了,也比你跟段染乾淨!」
他不是件東西,想要就要,想扔就扔,末了還要嫌一句髒。說完這句,他眼框裡的淚再也留存不住,聚攏成一大顆重重滾落下來。
「你——」
祁遇白的右手高高揚住,似乎下一秒就要往林南的臉頰狠狠扇過去。林南被他的動作震得又是一抖,緊緊閉著眼睛向後躲了一下。
可那隻手終究還是沒落下來。他看著林南一片水漬的臉,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幾下,盛怒下的臉灰敗一片,手收回來攥成一個拳,似乎畢生的教養跟忍耐力都用在了這一刻。
林南靠在角落無聲地流了一會兒淚,身體隔了良久才停止了顫抖,只聽祁遇白說:「原來這才是你的心裡話。」
別人聽不出來,林南卻能聽出話裡藏著的無奈跟傷感,以至心瓣都抽了一下。他睜開眼睛,想看看祁遇白的表情,卻發現對方已經轉過頭去。
「你走吧。」祁遇白說,「以後不用跟著我了,我也不會為難你。」
林南愣在原地,心裡空了一大塊。不僅沒有出了氣以後的爽快感覺,反而像丟掉了最珍愛的東西一樣,身體裡蔓延著錐心之痛。自己今晚明明是想好好告別的,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怎麼還不走。」祁遇白不肯看他,「不怕我打你嗎?」
林南在黑暗裡打了個寒戰,怔忡地望著祁遇白的後背,嘴唇上下翻動了幾次,還想說點兒什麼,喉間卻像堵塞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轉過身去想拉開車門,一時卻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