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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池的視線迅速凝在許霜降身上,她的裙子只夠遮到膝蓋,自腳脖起,裸露的小腿面板直接壓在地上的一層枯黃竹葉上。陳池急瞥之下,發現一隻青色的蚱蜢一動不動地趴在她的鞋附近,還有一隻黑螞蟻在竹葉的邊緣爬行。
&ldo;霜霜,我們先起來。&rdo;陳池抄著她的腋下,試圖把她扶起來。
&ldo;池,&rdo;許霜降被陳池攏著,感受到了他胸膛間的體溫,才像回魂一般,她僵木的手臂虛軟地攀上陳池的腰間,揪住了他的衣服,抖著聲音道,&ldo;有蛇。&rdo;
陳池猛然滯住:&ldo;你被咬了?哪裡?&rdo;
顧一惟也一驚,他看不出傷口在哪裡,急忙盯著許霜降的面部,尤其是嘴唇,仔細觀察。
&ldo;我不知道,&rdo;許霜降帶著哭音,手指顫顫巍巍抬起,&ldo;一開始在那裡,它在竹子上面盤著,睿伢子去搖……&rdo;
她明顯地瑟縮了一下,把整個臉都埋到陳池胸前,猶如鴕鳥一般低頭躲著,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驚恐,&ldo;我看見它爬下來了。&rdo;
&ldo;不怕不怕。&rdo;陳池寬慰著,急得不得了,他甚至不敢去輕拍她的後背安撫,怕震動會影響她的血液迴圈,只敢小心翼翼地扶著她,明知她嚇得不輕,還是硬起心腸追問:&ldo;什麼樣的蛇?咬了你嗎?霜霜,快說。&rdo;
&ldo;我不知道。&rdo;許霜降還是那一句,她想起當時仰著脖子看到的景象,那蛇在晃晃悠悠的竹梢上,似搖搖欲墜,挺直了頭前部一截身體,團緊的鞋底造型瞬間散了,她在陳池懷裡控制不住地發顫,儘量地縮緊脖子,閉緊眼說道,&ldo;它是花的,我拉著睿伢子跑,只回頭看了一次,它順著竹子滑下來,我不知道它去哪裡了。後來摔倒了,我的脖子後面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rdo;
她激靈靈又是一顫,極力貼緊陳池。
陳池心急火燎,咬著牙鬆開她,一個箭步移到她身後,撩開她的衣領檢視。
許霜降的脖子白皙光潔,並沒有紅腫處。陳池一抬眸,和顧一惟四目相對,他搖了搖頭,神情卻沒有輕鬆,目光在許霜降全身遊走檢查,粗看之下,她裸在衣服外的手腳頸項暫時沒看出有破口或者牙印。
&ldo;霜霜,你確定有東西碰到你了?&rdo;陳池肅聲問道。
許霜降白著臉點頭,奔逃過程中倒地碰觸後的極度驚恐還猶如在眼前,她僵硬地將眸光定在眼前的汪睿和顧一惟身上,不敢稍微斜過去瞟那棵粗竹子。
當時她驚悸得全身發涼,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抓著汪睿的手腕狂奔,連路都不看。汪睿人小腿短,幾乎被她硬拖著在竹林間急速穿行,而許霜降絆倒後,感覺有東西拂過自己的脖子,失控地&ldo;啊&rdo;一聲大叫,汪睿連驚帶嚇,還被猛然推開,一屁股坐在地上。但許霜降陷在自己的恐懼中,起初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哭聲,後來也只能木然地坐在原地,癱軟得一絲力氣都沒有。
汪睿沒看到蛇,卻被她驚著了,這時他哭聲稍停,眼睫上沾著淚珠子,扁著嘴巴,怯怯地站著,擔心又不解地盯著許霜降。
顧一惟是現場所有人裡最為冷靜的人,他不似陳池那樣關心則亂。先前許霜降蜷在陳池胸前,現在陳池挪到她身後,顧一惟接連打量了她好幾遍,覺得她是驚嚇過度,不像馬上要毒發的人。
陳池的雙手按在許霜降後背,掌心下他能感受到那一絲抖顫,他焦慮至極,唯恐有任何疏漏沒有檢查出來,他還憂心著她的情志。許霜降從來沒有被嚇成這樣過,他趕來時,她若是放聲大哭反倒好,可以把恐懼宣洩出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