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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能幹,少部分是天生,大部分是環境所迫。
許霜降聽完陳池在理髮技能上的成長史,萬般心疼。陳池初來時準備不足,根本沒想到在國內先去理髮店當個學徒,培養點理髮技巧。
&ldo;那你怎麼辦的呢?&rdo;
&ldo;找同學互幫互助,你剪我,我剪你,互相探討,幾次一來,大家都會了,後來自己照著鏡子,也不用麻煩別人了。&rdo;陳池靠在床頭,專注地給他們的婚禮現場照片做美工編輯,嘴裡說得輕描淡寫。
許霜降倚在他身邊,當時就自告奮勇請求道:&ldo;要不我來試試,以後我給你剪。&rdo;
&ldo;好啊。&rdo;如膠似漆的蜜月裡,陳池還沒有駁過許霜降,習慣性就應了。
於是,就有了星期六早上這一出。
&ldo;很簡單的,照我這樣做就行了。&rdo;陳池反手就在自己頭頂推了一條發紋。他對許霜降十分縱容,膽子又奇大,既然她對理髮好奇,那就讓她在他頭上試驗,見她膽小不敢動手,他還示範鼓舞上了。
&ldo;哎呀,你怎麼看都不看就隨便亂剪呢,萬一不好補救怎麼辦?&rdo;許霜降反倒急了,摸著那條淺淺紋路左看右看。
&ldo;開始。&rdo;陳池笑著下令,&ldo;怕什麼?剪不好,不還有我嗎?再不行,我也敢頂著腦袋出門,我家胖妹妹給做的行為藝術,我驕傲。&rdo;
許霜降噗地一笑,定定神,小心翼翼地把電推剪放到陳池頭上。
&ldo;疼嗎?有沒有傷到頭皮?&rdo;她摒著呼吸問道,手指撥著陳池的髮根,細細地檢查她剪下的第一條紋路。
&ldo;霜霜,&rdo;陳池好笑不已,一把將許霜降扯到膝蓋上抱著,&ldo;你把我一早拖下床,就是要給我做頭頂按摩是不是?&rdo;
兩人笑鬧一陣,許霜降繼續。
陳池端坐著,任由許霜降在他身邊轉來轉去,她的動作細緻輕柔,認真得稍嫌囉嗦,推一剪子,就要前前後後來回看,流程上也有些顛三倒四,剪著剪著就去顧那些碎發,拍拂著他的耳後脖頸。
陳池久久不語。
窗外,樓下的人行道過,腳踏車騎過,小巷漸漸隨著陽光一起甦醒,外面的聲音透過窗縫鑽進了他們的房間,但他依然能清晰地分辨出她清淺的呼吸聲,他甚至能從她的呼吸聲中知道,她這一推剪下去,好像只是堪堪滿意效果,正琢磨著或者遲疑著要不要給他再修補修補,他還能知道她總是看那些小頭髮茬不順眼,非常懊惱她沒法全部清理掉。
&ldo;霜霜,我總算知道了書上說的結髮夫妻是什麼樣的。&rdo;陳池突然開腔道。
許霜降在陳池身後弓著腰,歪著腦袋,讓自己的視線和陳池的發頂齊平,她正在研究他的頭髮高度是否符合理論上的三毫米,聞言慢了半拍,才不以為然道:&ldo;結髮夫妻的先決條件是,男人要長長頭髮。&rdo;
陳池生生噎了一下,才笑出聲,他直接起身。
&ldo;哎,你幹嘛?還沒有好呢。&rdo;
陳池壓根兒不理許霜降的大呼小叫,探手到白瓷瓶上揪了玫瑰花的一片花瓣。這朵花原就插了兩天,被他這樣辣手一摧,其他花瓣也跟著撲簌簌往下掉,紛紛灑在白瓷瓶周圍,花梗上瞬間就只有半禿子花。
許霜降於是又叫嚷:&ldo;你又幹嘛呢,好好的花被你弄成什麼樣了。&rdo;
&ldo;我給你看看現代版的結髮夫妻。&rdo;陳池眉眼粲然。
他彎腰在地上捏起一小撮頭髮,掌心裡託著紅艷艷的玫瑰花瓣,直起身對著許霜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