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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字，不僅是清晨起床時耳邊呢喃的表白，不僅是車站送別時難捨難分的俯首低語，更不僅是玫瑰花枝旁共進晚餐的親暱調笑。

深夜裡，他獨坐窗下，想用盡每一寸真心來珍愛他現有的她。

陳池心中升騰起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他需要再好好思量。

他在星期五晚上七點多打電話給許霜降：&ldo;霜霜，回去了嗎？&rdo;

&ldo;嗯，你今天很忙嗎？&rdo;許霜降問道，今天下午她沒有線上上遇見陳池。

&ldo;有點。&rdo;陳池語帶笑意，&ldo;現在在做什麼？&rdo;

許霜降正痛並快樂。大姨媽終於在晚飯時拜訪她了，可能因為她之前持續緊張，這次不再是隱痛，而是反應很大。她的腰痠得似要墜掉，還有些反胃難受，小腹脹痛。不過，她的身體雖然蜷縮著抵禦痛感，心裡卻是一點不介意這種折磨。

&ldo;沒做什麼。&rdo;許霜降痛得眉頭緊皺，稍稍猶豫，她覺得應該給陳池說一聲，&ldo;陳池，你不用擔心了。&rdo;

&ldo;嗯？&rdo;許霜降突兀地冒一句，陳池沒聽懂。

許霜降在痛的時候沒怎麼顧及要委婉表達，她換了更直接的說法：&ldo;我的身體一切正常，你不用擔心了。&rdo;

陳池啟唇，卻無語。他明白了許霜降的意思，但是許霜降的這句話，無意中襯得他有膽小怕事推卸責任之嫌。

他的青灰軟殼蟹潛意識中認定他會為她的意外受孕恐慌。

陳池朝窗玻璃瞅了一眼，映出的人短髮、劍眉、薄唇，目光不會躲閃飄忽，長相也沒有瘦弱單薄，是否讓人看著那樣擔當不起？

&ldo;對了，明天你不用來，我這邊沒什麼事。&rdo;許霜降囑咐道，她明天就想窩在自己房裡，讓自己踏踏實實地陪大姨媽一天。

&ldo;霜霜，不是你有事我才會來。&rdo;陳池輕笑著，&ldo;我已經在路上。&rdo;

許霜降傻在床上，捂著肚子哀嘆連連，陳池居然這時候來添亂。

一個小時後，她穿戴整齊，給陳池去開門。廊道里靜悄悄的，週五的晚上總是這樣，很多人都安排了活動。

陳池的揹包塞得鼓鼓囊囊，人卻穿得很輕便，在t恤外只罩了一件薄絨襯衫，門廊燈下，他的笑容難抑興奮，眼睛晶亮：&ldo;霜霜。&rdo;他奔波了幾個小時，整個人一點不見疲倦，反而越發神采飛揚。

許霜降和他正好是兩個極端。她從屋裡出來，還搭了一件線衫外套，臉色萎靡，強撐道：&ldo;快進來。&rdo;門外的空氣其實很暖和，但繚繞在她露出的脖子上，她仍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

&ldo;霜霜，怎麼了？&rdo;陳池跟著許霜降才走了幾步路，就發現她特別蔫。

&ldo;我不舒服。&rdo;許霜降進了屋，第一句就坦承實情。

陳池變了臉色：&ldo;哪裡不舒服？&rdo;

衛小桃臨終，最後說出口的話，就是這樣一句，陳池的心猛地一跳，按在許霜降肩上急得亂瞅。

許霜降的腰痠得直不起來，她瞄了陳池兩眼，只好不顧形象地解釋道：&ldo;我生理痛。&rdo;

可憐陳池真不懂。

他懂痛，也懂生理兩個字，拼起來就不甚懂，事實上，他不知道這專指女孩子的病。

其實不能怪他，怪只怪那時給他上生理衛生課的老師說得相當含蓄，而且其中有一堂課，老師講得非常謹慎，上半堂課給女生講，讓男生去操場踢球，下半堂課把男生換回來，讓女生去跳繩。

老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