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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停在小區門口,他們並肩慢慢沿著那條小巷走回家。陸曉風要程炎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免得再傷筋動骨。
為了證明自己的體力尚可,程炎走到陸曉風前面蹲了下來,說要揹他。
陸曉風第一反應便是推託,被程炎硬扯到背上。感到沒面子的他一邊掙扎一邊不滿地嚎叫,讓程炎知趣點放自己下來。
程炎不搭理他,背著個大男人,毫不吃力地往前走。陸曉風慢慢不吱聲了,心想都說豬八戒背媳婦,還有這麼帥的八戒呢。
在樓道里,鵝黃的燈光隨著程炎平穩的腳步聲逐層亮起。
&ldo;你以前也這麼背過我。&rdo;陸曉風說,&ldo;你從操場上面跳下來,揹我上樓梯。我都記得。&rdo;
程炎說:&ldo;你真傻。&rdo;
要不是有程炎,當時沒人站出來送陸曉風上救護車。可也正因為有程炎,陸曉風才會被人用刀捅傷。這是一段說不清先後的因果關係。
到了701室門口,能聽到裡面放電視的聲音,以及邱天耍寶的笑聲。邱天本該在醫院旁邊的酒店陪程炎爸媽,是他把人帶回了家裡。
陸曉風也明白了裡面的情況,朝程炎眨眨眼,躡手躡腳地想走。程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准他溜。飛快拿出鑰匙開門,對門裡說:&ldo;爸媽,天天,我回來了。&rdo;
站在玄關就能聞到燉湯的香味,程炎的後媽出來迎門,她看到陸曉風,客氣地打了個招呼,跟程炎說:&ldo;這是你朋友吧,快進來坐。&rdo;
盛情難卻,陸曉風跟著程炎一起進了門。
鍋裡是她為程炎康復熬的豬骨湯,四個男人喝湯,程炎後媽需要保持身材,就坐旁邊溫柔地看。他爸還是不愛講話,卻不再看得到半分落魄的樣子。
程炎問邱天他們在說什麼那麼開心。邱天說,他媽媽剛剛在說兒子送的項鍊,可喜歡了,就是心疼錢。
&ldo;有合適的再買。&rdo;程炎說。
陸曉風看著她脖子上那條鑽石項鍊,當時還有一條差不多款式的,程炎交給了自己,讓他有空帶回家。陸曉風的媽是地道村裡人,不似程炎的繼母年輕有氣質,哪戴得了這個。他想著有機會還是要把項鍊還給程炎。
喝完湯,邱天心裡打著小九九,701室面積不大,住下五個人困難,屋子裡就他一個是外人。很識相地提出自己該回家了。
陸曉風也跟著要一起動身離開,他跟程炎既然已經是這種關係,把別人家兒子拐跑了,心裡有鬼,面對程炎家人時做賊心虛的。
邱天分明看到了程炎眼裡的訊號,立刻說:&ldo;陸哥,你不是明天在附近有公事嗎?今晚就先住我之前睡的側臥吧!程哥睡書房,叔叔阿姨睡主臥,剛剛好。&rdo;
程炎讚許地把自己的車鑰匙丟給邱天。
隔著兩道房門,兩人用手機打電話。陸曉風沒有在長輩眼皮底下調情的膽量,找程炎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問他準備以後就這樣把邱天留在身邊嗎?這個年紀的孩子,如果條件允許,繼續讀書最好。
程炎和邱天在他眼裡就是,大流氓帶著小流氓開流氓飯館。
程炎說邱天的媽媽正有此意,自己也在幫著引導,可是這小孩兒就是說不聽。
&ldo;我想他以後會聽你的。我看到小孩子都喜歡你,服你。&rdo;
話語中聽得出有些艷羨,程炎向陸曉風傳授與孩子相處的經驗:&ldo;把他們當成同齡人一樣聊天,他們有自己的見解。&rdo;
&ldo;好的,我學到了。&rdo;陸曉風樂呵呵地笑了兩聲。
這笑聲勾得程炎心裡癢癢的,又開始撒起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