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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炎一直以來的壓抑和憋悶就在這一刻完全發洩了出來。在程炎身邊就認識這一個gay,只有同類不會嘲笑自己,懂得其中的心酸。
徐志國拍著他的背,有感而發地說起了自己的妻子。
兩人是大學同窗,一路走來,將近二十年的感情。結婚的時候,他是真的想跟這個女人共度一輩子。可是婚姻裡的瑣碎慢慢消磨了那份激情。他發現她的妻子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會有各種小毛病,因為一些小事歇斯底里地發脾氣,這讓身為丈夫的他對家庭生活越來越感到苦不堪言。兒子出生之後,感情也曾有過短暫的回溫,之後又陷入迴圈往復的爭吵之中。
明明日子過不下去了,夫妻倆誰也不想離婚。最後她選擇躲避,主動要求去國外的分公司長期出差。徐志國其實是一個雙性戀,他之所以選擇程炎,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不再愛他,想要一個能讓自己找回初戀時心動滋味的人。
這麼說來,其實徐志國也沒有真正喜歡過程炎。
不過也都無所謂了。程炎一點也不在乎別人對他是個什麼感覺。
兩人坐在地板上喝啤酒。雖然程炎悶頭喝酒,關於陸曉風的事一個字也沒提,徐志國自然猜得到其中的緣由。
他替程炎感到憤憤不平,為了表現自己,順便踩情敵一腳,安慰程炎道:&ldo;那個傢伙有什麼好的?要是再給我看見,準揍兩下給你出出氣。&rdo;
徐志國萬萬想不到就因為這麼一句話,又被程炎打進了醫院。程炎把紗布揭開,適應了一會光線後,就像上了發條那樣,揮打著拳頭不停落到徐志國的身上。
要不是兒子打來的電話,他一邊接聽一邊捱揍,小風在電話裡哭著求程炎不要再打爸爸,估計真的要玩完了。
就算是這樣,徐志國對程炎依舊恨不起來。總公司派人來查,還想方設法地替程炎隱瞞。
程炎卻主動交代了自己毆打上司的過錯,除了當面道歉,賠償,還主動向研究所提出辭職,最終成了個無業人員。
他覺得這樣挺好的,不用再花心思在職場裡摸爬滾打。心無旁騖地替老秦遛了一次狗。
眼睛的瘀傷已經消退,視力卻沒有回到從前。程炎去更換了眼鏡片的度數,他事先有心理準備,眼睛以後一直就這樣了,醫生當時說的也是模稜兩可。
這大概就是對暴力的懲罰吧。
程炎退掉了房子,寄存了行李,打算動身去另一個城市發展。在這之前,他想回家一趟看望父親。就在那趟高鐵上面,他碰到了正要去外地出差的陸曉風。
兩人甚至被分到同一節車廂,程炎先檢票上的車,陸曉風和他的同事在快要發車前才從前車門進來。
陸曉風愣愣地看著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的程炎。
他想起那一年送程炎去外地考試,看著那個人靜靜坐在候車廳裡孤單的身影。程炎站在檢票的地方,回頭看了送行的陸曉風最後一眼,多看一眼就賺到似的。
他的英俊帥氣依然如當年,那雙和當時一模一樣的眼睛睜開來。在看見陸曉風的瞬間,無數的感情洶湧而出,眼底無法掩藏的痛苦,不甘,湮滅在一抹名為&ldo;解脫&rdo;的苦笑中。
陸曉風和同事打了招呼,連忙坐到程炎旁邊靠窗的空座位上,問他:&ldo;你這幾天怎麼了?都不肯接我的電話,要不是值班走不開,我就去找你&rdo;
程炎又一次選擇沒有預兆地離開,他覺得若是告訴別人,等於在大張旗鼓地宣告,企圖得到挽留一樣。
因為程炎不怎麼搭理他,陸曉風就偏執地佔據了旁邊的座位,當那個座位真正的乘客上了車,他也找個藉口跟人家換了位置。
車窗外如明鏡的大片水田,與疾馳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