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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南方口音軟又甜，說著的時候，左忱已經被蘇驚生使勁兒地向後拽，拽得貼住了他的胸膛。

左忱分了一秒神。

他已經擁有這種力氣了啊。她想。

她看見竇琳轉頭對鄭鄰說：&ldo;鄰鄰，你進屋去。&rdo;

鄭鄰張了張嘴，竇琳卻重複道：&ldo;進屋去。不一定會有事情，我們先看一看，如果出事情了還要你來報警，快進去。&rdo;

&ldo;……&rdo;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她，於是鄭鄰只能進屋去。

臥室門鎖上時，外面的敲門聲已經止息了，但沒有人覺得門外的人可能離開。

靜了片刻，左忱從鼻端出口氣。她重新握住門把，低聲說：&ldo;我開門了。&rdo;

話落，門把轉動，防盜門無聲無息地開啟。

每個人都屏住呼吸。

門從指縫寬漸漸開到拳頭寬，走廊裡沒有動靜，左忱停了一下，開門的速度忽然變快。防盜門快速開到三分之一，一下撞到什麼東西上，發出聲悶響。

竇採一個側身先竄出去，大聲說：&ldo;你是！‐‐誰……&rdo;

他前半句說得氣勢洶洶，話到斷崖卻猛地墜落，翅膀都沒張開，輕飄飄的&ldo;誰&rdo;將他試圖撐起的男人形象瞬間帶回男孩兒。

他站在門外半張著嘴，下意識抬眼向竇琳左忱看，神情裡全是不知所措。

&ldo;怎麼了？&rdo;竇琳問，不太敢往外走。

左忱站得靠裡，想往外去就得把門再開大，可門還是被擋著。她用力推，竇釆慌忙阻止她：&ldo;阿姨你別弄！&rdo;

左忱停了停，錯身讓過竇琳，從門裡擠出來，和竇釆站成一條線。

她看向了竇釆望著的地方。

她頓住了。

&ldo;……&rdo;

蘇驚生站在門裡，他看不見左忱所看到的，卻能見到她的側臉。

在蘇驚生的視野裡，左忱的表情如同被融化的蠟，先是凝固，又慢慢流淌成數十種數百種，蠟扭曲變換著，滴滴答答的溶做透明，而當一切消失後，便果真一切都消失了。

左忱臉上什麼表情都沒了。

&ldo;左忱？&rdo;

蘇驚生叫了一聲，扒住門邊側身往外擠，不等全身出去他就探頭看向門後。

時間如同靜止了。

它們是誰呢。

蘇驚生想。

他看到了誰呢。

那蜷在地上瑟縮抽搐得像對病狗的，虛弱而渾身大汗，臉白得像上了妝的，再沒有力氣做任何事的，那是誰呢。他好像認識它們，但原來它們不是這樣的，它們是他們。

蘇驚生愣在那，腦中耳畔，全是寂靜。

【從現在起你什麼都不準說，什麼都不準問，你只能看。】

【看。看什麼？】

【看我給你引天雷。】

過了許久，他慢慢地說：&ldo;左忱？&rdo;他看著地上的人，拉住左忱的袖子，遲鈍地轉移視線：&ldo;……你認識它們嗎？&rdo;

左忱像被蘇驚生叫醒一樣，先是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笑了一下，笑容很古怪。

她平靜地說：&ldo;當然。&rdo;

話落她轉身面對竇琳，說：&ldo;您把竇琳叫出來，收拾收拾走吧，沒什麼事兒，是兩個老朋友。&rdo;

竇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