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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科普一點的說法，是抹香鯨一次能閉氣九十分鐘，下潛萬英尺，智力與群落文化接近人類。但深淵帶也有其他生物存在，儘管那裡黑夜永存，也金何坤，聽人講話能不能專心點。&rdo;

陳燕西喝水的空當，見金何坤盯著自己出神。

那眼光絕不是對知識的渴求，純粹類似&ldo;上數學課的滿臉懵逼&rdo;，外加&ldo;老師今天衣服真好看&rdo;的默劇評價。

金何坤被點名，訕笑兩聲：&ldo;老師，您講得真好。&rdo;

陳燕西：&ldo;說人話。&rdo;

金何坤：&ldo;&rdo;

直覺這麼靈敏哦。

於是他決定打直球，&ldo;陳燕西，說說你的競技自由潛咋樣。&rdo;

&ldo;你不知道&l;裝單純&r;去打聽別人的隱私，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麼。這世上的自來熟能不能少一點。&rdo;

&ldo;我以為我們夠熟了。&rdo;金何坤說，&ldo;看來不夠。&rdo;

說完他將陳燕西按在沙發上，準備扒掉老師衣服。兩人自熱情期一過，很少再眼神相遇便發|情。肢體接觸明顯少了很多。

金何坤說不準，他心裡明明對陳燕西有強烈慾望，迫切又饑渴。想與陳燕西作愛，想幹他。

而陳燕西沒拒絕，他抬臂勾下對方脖頸，接一個綿長的吻。煙味混著檸檬果味兒，格外有夏天的感覺。金何坤沉溺親吻裡，勾著陳燕西舌尖，分不清四季。

他在國內冒著紛飛初雪，從幾千公里外而來，大衣還在行李箱。輾轉飛機，旅途勞頓，卻註定來這裡與陳燕西夏季傾情。

金何坤不信宿命，但他捏著陳老師下巴，見那嘴唇微張，沾著津液潤亮時，金何坤承認自己難以自拔。

這腎走得有些遠。

近一分鐘，陳燕西才喘著氣偏開頭，他不答反問：&ldo;那你呢，就因一場飛行事故一次驚嚇，便不飛行了?&rdo;

金何坤沒料到他有後招，這問題砸得措手不及。坤爺躊躇片刻，從陳燕西身上下來。

&ldo;不是一次驚嚇那麼簡單。&rdo;

他順過桌上的煙盒，剛拿上一根煙，又放下，&ldo;陳燕西，我在質疑自己的人格。當我在駕駛座上鬧脾氣抬槓時，有沒有真正為全機人員考慮過。百條人命在我身後，我居然有心思與管制員鬥氣。如果更危險的事情發生，迫降沒有成功，誰來為數百的家庭負責。&rdo;

&ldo;機長肩上四條槓，專業、知識、飛行技術、責任。責任機長與副駕駛的區別就在最後一條槓上。高度責任感，共情心理，我到底有沒有。&rdo;

金何坤不止一次向內挖掘自身，直到出事前一秒，他仍篤定自己是個合格的飛行員。那夜雨太大，水簾模糊機場刺目的燈光。於是他也模糊了，小時烙印在心底的志向，忽令人啼笑皆非。

&ldo;有時間可以看看人格主義，不過這玩意也不靠譜。打著科學的旗幟，幹著調和科學與宗教的行當。&rdo;

陳燕西攀著金何坤肩膀，沒打算安慰他。成年人實際並不需要抱團取暖，隨著年齡增長就知道這舉動百無一用。

&ldo;但是，金何坤。你應該明白沒人會為你埋單，飛與不飛，是你自己的事。&rdo;

&ldo;所以，潛與不潛，是否去參加比賽，也只是我的事。&rdo;

與他人無關。就沒必要向任何人提起。

陳燕西乾脆利落，明明白白回答了金何坤的疑竇，順帶表明關於競技自由潛的立場。字面意思已很不近人情，更別說潛臺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