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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你來了?今天這麼早來送飯?&ot;自從梅風華得了絕症之後,他就對田木嬌對梅風華冷淡的態度極為不滿,以至於對她也冷漠起來。
在他眼裡,她對梅風華的態度根本就是任性和叛逆,平時也就算了,都到了生死關頭,梅風華心心念唸的就是她,她居然每天只匆匆送了飯菜就走,簡直不可理喻。
&ot;我今天不送飯,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我來陪她。&ot;
李梅武挑了挑眉:&ot;你良心發現?&ot;
田木嬌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ot;就當我是心疼你吧,快回去好好睡一覺,往後的日子長著呢,別把身體熬垮了。&ot;
李梅武是真的累慘了,回身握著梅風華的手與她道別,帶著自己的包離開了病房。
田木嬌不忘在他身後叮囑:&ot;告訴你爸,今天他也不用來了。&ot;
李梅武的步子頓了頓:&ot;知道了。&ot;
田木嬌又吸了口氣走進病房,安靜得看著梅風華早已脫型的枯槁面容。
肺癌本就是癌症裡死亡率極高的兇險病種,梅風華刺激性嗆咳已近三個月,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出現了胸痛和痰中帶血的症狀。
如今,早已是病入膏肓。
她充滿悲憫得看著這個本應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的人。
彷彿上一刻她還對她打打罵罵,這一刻,卻已風燭殘年。
心電監護忠實得顯示著她心跳和呼吸的頻率,田木嬌卻覺得那上頭的數字像是生命倒計時。
她幾乎能看到生命力隨著她每次艱難的呼吸緩緩散逸。
發病的速度,竟能快成這樣。
一週一次化療的頻率進行了兩周,到這周換成一週兩次。
這不分青紅皂白,對渾身所有細胞的殲滅,一共已經經受了四次。
純白的枕套上,扭曲的落髮尤為扎眼。
氧氣面罩勒著她的臉,她的眼眶凹陷,面頰卻浮腫,固定面罩的帶子在她臉上勒出深深的,難以回彈的痕跡。
梅風華似乎感受到有人靠近,有些艱難得睜開眼,在看清身邊的人時忽然瞪大了些,渾濁的眸子頓時閃出光來。
田木嬌鼻子一酸,走近一步握住她的手。
她似乎要說話,又礙於氧氣面罩開不了口。
她用力將手高舉過頭頂,像是要去夠什麼東西。
田木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白色的呼叫鈴,替她按響。
護士立刻進了病房,梅風華指了指面罩,目光懇切。
護士瞭然,替她摘下面罩換成簡易的氧氣管,隨即指著心電監護上的右下角的藍色數字叮囑田木嬌:&ot;這個是血氧飽和度,如果這個數字降到85以下,立刻按鈴,她還是需要面罩吸氧為主,不要聊太久。&ot;
☆、第三十五章 陪護
田木嬌拖了椅子在床邊坐下,將自己的手放在梅風華的手心裡。
不過大半個月而已,她的手已經骨瘦如柴。
她深深凝視著,這個堪稱命中最大敗筆的女兒,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只有一雙眼,噗噗落淚。
&ot;別這樣,會好的。&ot;田木嬌抽出紙巾替她擦了擦眼淚,心裡難受得不行,卻還是強顏歡笑。想起李梅武從小與梅風華感情甚篤,如今天天這麼陪著,眼睜睜看她日漸枯槁消瘦,他心裡的壓力應該更勝於她吧。
&ot;記得我小時候在你面前哭的時候你怎麼對我麼?&ot;田木嬌維持著並不好看的笑容,&ot;不許哭,女人要堅強,對嗎?&ot;
她繼續為她擦著眼淚,本想提起一些還不算太生硬的兒時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