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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鎮壓河槽於江口會沖的高旻寺,只剩下一對鏽跡斑斑的鐵牛。
還有春秋時代吳國遺留下來的邗溝,仍舊若隱若現在新舊河道中,繼續發揮著某種自古以來的作用。
相比之下,揚州城外的情景就好很多了,被填平截斷成十幾個小譚的舊護城河畔,名為觀音山的小丘臺地上,還有隋煬帝留下的迷樓舊跡。
南方最古老的禪林之一,晉太傅謝安別墅改建而來的證聖寺,坍塌了打扮的瓦礫廢墟中,也依舊有僧人頑強的延續著最後一點香火。
吳公臺下的隋煬帝墓,也有簡陋神道和七倒八歪的鐘翁石甬,昭示著這個志大才疏肆意妄為到,將開皇盛世玩成五十六路塵煙、十八家反王末世局面的,天字第一號敗家子的最後結局。
在或驚喜,或失望,徘徊於歷史的沉重和現實的新鮮感中,不知不覺中,我們進入了江都縣的範圍。
相比埋沒在荒草中的揚州故城,這裡充滿了某種秩序和肅殺的味道,從屬於所謂的維揚副總管的下轄,也是揚州轉運判官的駐地,因此維持了相當數量的駐軍。
更關鍵的是,這裡是江東道和淮南道的天然分野,擁有一條可以度過長江,前往對岸的潤州(今鎮江)的浮橋,雖然是季節性的,其他時候只能沉垂於水下。
於寶應年間,由適任淮南大都督,東南採訪使的梁潮主持建造,發聚海內礦冶,鑄精鐵為索,環粗若兒臂,聚成六股,固舟為墩,上鋪板材,遂得坦途天塹,南北往來而舟車不絕,不復傾覆風波之險。
自後雖有大浪,屢屢橋毀而索存,遂得復建舊觀。
(關於長江浮橋之說,前有隋滅南陳先例,後又宋滅南塘故事,所以倒不算空穴來風)
第54章 仿若初見
作為昔日揚州城的寄付。
雖然「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紛紛」的往昔,已經不復所在,但是作為自古以來長久文華和風月酬唱的遺韻,在這裡比揚州故城,得到更多的體現。
雖然就在軍隊駐紮的近旁,但是得益於過江險要的商旅雲從,在這動盪不安的亂世中,依舊催生出些許的畸形繁華。
遊曳在江都縣的水網巷道中,各種大大小曉,帶有鮮明裝飾的舟船和顯然用心打扮的船家女子,顯然比揚州故城的廢墟中,那些還在兼營著某些古老職業的船孃們,看起來更加敬業和風雅攜致。
甚至還有廣告意味十足的名牌和花舫。
畢竟亂世之中,可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年輕女子乃至女童的來源和渠道,因此自隋朝以來的養小馬的傳統,在這裡得到很好的延續,甚至是發揚光大。
比如被調教了琴棋書畫和服侍人的基本技藝後,她們會被當做某種別有含蘊的禮物或是當地的特產,輾轉饋贈於豪富權貴之間,或是最終成為某位軍頭、鎮將、守臣的暖床之物或是收藏品。
因此總是擁有深厚的潛在市場。
當地這個維揚副總管的前身,就是防止大雲光明教殘餘的死灰復燃,而就近駐留的幽北兵與當地土人通婚繁衍而成的老牌軍鎮。
作為當年打破大雲光明教的最後據點,地上盛京——揚州老城,而飽掠而歸的三大軍頭源流之一,也等於把揚州故城部分的繁華和傳統,轉移到了這裡來。當年奉命移鎮離開的時候,可是號稱「婦女盡在官軍中,人人帳中皆脂粉」。
不過這種醉生夢死的男性天堂,對於抱頭蹲這種就算作為男色,也明顯屬於上乘的貨色,就不免有些不妙了,為此我不得不再次對她進行醜化的補妝和突擊特訓。
我們也只能在這裡等上一段時間再說。
要想從浮橋上過江,至少要等到三月三以後,春汛漲水逐漸消退到,過江鐵索可以露出水面的程度,根據天氣和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