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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他將手束在胸前,正色道。
「不知有何見教……」
「你應該算是當地人士吧。」
我又讓人端來半隻風雞。
「我途經此地,正好有一些東西,想詢問一二……」
「客人請問……」
他的表情也略微鬆懈了下來。
然後我就問了些附近的風土人情,日常情形什麼的。接著上了外面買來的酒之後,他的話匣子也開啟了,醉醺醺的說起自身過往。
他有名無姓,單叫伯符,倒是與史上那位江東之虎同名。曾是廬州一支義軍的老頭目的養子,因為被從餓殍中撿回來後,格外能吃體格力氣也異於常人,而被取了這個一個寄予沒要期待的名號。
可惜他既沒有小霸王他爹的家世,也沒有相應的運氣,跟著官軍走南闖北轉戰了不少地方,參加大小數十戰。
除了只得了個兇鳥的名號外,就基本毫無建樹,特別最後幾次老是選錯陣營站錯隊,遇上大崩盤式的敗戰,追隨的老兄弟死傷殆盡,身無分文只逃出條性命來。
然後這幾年滯留在這裡,依靠早年的經驗和本事,給途徑商隊充當臨時的義從,混些進項什麼,過著有錢買歡,無錢賣死力喝粥糊的日子。
或者乾脆去蹭想好的婊子,白吃白喝白睡直到被人丟出來……
然後我才不經意的提起最初的目的。
「南下的路子……」
大吃大嚼的他,停了下來沉思了一下道。
「這可不容易……」
他呃了口酒氣,用筷子沾酒在桌面上比劃道。
「我跟你說……」
「別看丹徒乃是水路要衝,可是往南邊走卻是不大容易的……」
「往閩中的路子已經斷了,那裡漳泉軍正在攻打候官鎮,去分水嶺的人客都被扣了下來……」
「若是從溧陽走水路去江西道,須得防備蕪湖水寇……」
「自從南朝的荊湖招討行司,大破荊南聯軍於彭澤之後,大量敗卒嘯聚當地,江西水道遂成惡途……」
「當然,你還可以去江陰,買船出海……不過眼下不是好時機,正是逆風之期。」
「。官私船主要都走夷州,或是扶桑,你要是有關係的話……」
我搖搖頭,我要是有這個能耐和人脈,還用得著找你麼。
「若是客人願意的話,其實還有一個選擇,去建業,然後順江而下……」
「大江沿岸雖然勢力龐雜,但是各自水上經營,反而無法封鎖大江往來……」
「這樣你們可以抵達嶽州,從洞庭轉湘、衡,最後直達五嶺……」
「雖然路子繞的遠些……」
他再次打了個酒咯,然後提起一個空壺在耳邊搖了搖。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的就是嶺外……」
我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跨在腰間的小弩,又捏了捏有些僵硬的抱頭蹲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年頭,一意往南邊走,十個有九個,都是與南朝有關的……更別說你這腔子……」
「那你為什麼不去報官……」
我做出一副饒有趣味的樣子繼續問道。
「報官與我何益。」
他搖頭患腦的笑了起來。
「南朝一直在攻略江南之地,沿海官民豪強,不知道多少勾連……」
「東南諸軍一面力拒,一面有暗中往來,仰仗甚多。」
「這些年南去嶺外的人,不勝其數,那裡管得過來……」
「我舉告上去,平白不得好的說,誰知道就莫名其妙煩了那家的忌諱……」
說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東西和某種慘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