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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散發這魚腥味的罐子,重重的投擲出去,然後滑膩膩的濺在那些賊人和舟子上,然後隨著丟下的火把,轟的變成一片燒開的火場,將好幾隻划子和上面的人,都捲了進去。
剩下的那些划子也忙不住的散開,跑得慢的人就被火燎的焦頭爛額,哀呼著滾落到水裡去。
不過這種疑似魚油的燃燒物,在水面上並沒有持續多久,另一邊的賊人又攀爬著殺上來,除了短刀和棍棒外,他們還用熟悉的漁網和鉤索做武器,將站在船邊揮動叉排和艄杆水夫,打的頭破血流,節節敗退,怎麼呼喊喝罵也是沒用。
只能由本船的船頭親領幾個夥計迎上前去,揮動刀矛死死抵住這些悍賊。
然後這名奮戰的船頭,突然被一隻飛上來的索鉤勾住腳,血如泉湧的拖倒,硬拽著拉到船外去,眼見沒得救了。
剩下的人頓時鬥志大喪,轉眼就被撲上來的水賊壓倒砍翻,他們一上來紛紛亂砍各種帆纜,打定主意要停奪住這隻水輪船了。
「快……」
不遠處的年輕船東,不由臉色煞白的怒吼道。
「把那玩意兒拿出來……」
話音未落……
「來了……」
船頭老徐,已經帶人從艙中抬出幾根管狀物,重重的放在木架上,然後塞入一些東西,用木桿緊緊搗實。
對著水賊人最多的方向,用線香一引,頓時碰的冒出一聲巨響和灰煙。
密密麻麻的濺起一片白色的水花,好幾隻擠在一起的划子上,傳來雨點拍打的聲響,站在上面的人,幾乎是慘叫著,抱團滾落在水中。
然後第二隻,第三隻也點火射擊,就像是一陣疾風驟雨一般。
隨著接二連三的響動,他們手臂和臉上幾乎被打爛,只能兀自摸著血肉模糊的頭臉,沒有沒腦的原地空轉哀嚎著,被士氣大振的水夫們捅倒,或是戳翻栽落到水中。
其他地方攀爬上來的水賊,也孤掌難鳴的被重新驅逐下去,在逐漸靠近過來的其他說輪船的支援和威脅下。
剩下的水賊終於失去了溺戰的信心和鬥志,隨著譁然一聲,那些最外圍的賊人,開始撐開划子,或是跳入水中,紛紛潰逃而去。
這時候另外幾艘緩緩開動起來的水輪船,就派上用場,將這些忙不住逃離,卻撐的團團轉的划子,紛紛頂翻撞開。
然後惡狠狠的用梢尖和槳板,戳打那些掉落在水中的水賊,肩膀和頭顱,直到他們不再掙扎帶著血水沉下去,聽著他們掙紮在水中的慘號和哭喊聲,頗有些揚眉吐氣的味道。
片刻之後,對於逃到岸邊那些賊人,船隊已然沒有追擊的餘力,只是將掛在船邊的划子全部鑿沉,屍體什麼的丟進水裡。
一直在幫助傷員的我,這才有空細細看了眼,被他們鄭重其事收起來的東西,像是一截樹幹刨削成的東西。
雖然塗過漆但是還帶著樹木本身的紋理,我不由有些囧然,這不就是抗戰中的土殺器——松木炮麼。
「還請夏郎中,三緘其口……」
船頭老徐捂著血肉模糊的手臂走過來,低聲交代……
「水上討營生的,多少有些忌諱的東西……」
「那是當然……」
我點點頭道。
水裡妨礙航行的木樁終於被清理乾淨,剩下的人幫助下,這首絆住的水輪船,也被趕忙撐船開到離岸更遠的深水中,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
剩下的,就是受刑和拷問的時間,那些臨陣脫逃和怯戰的水夫,大概有十幾人,被剝光衣裳綁在船邊上,逐一用鞭子輪流抽打。
但是相比那些被關進艙中拷問,偶爾會拖出一具血肉模糊屍體的水賊俘虜,他們總算是幸運得多,至少一時半會死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