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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的算計麼……」
盧天君的臉皮抽動了一下,看著這位配合默契多年的老夥計,頗有些說不出的感慨和滋味。
「那你又是什麼時候倒過去的……」
中軍兩班的總教頭曲連榮,就像是影子一樣的站在風君子身邊,正眼都沒看過盧天君一眼,也沒有出身。
「或者說,從一開始,你們就互為表裡而已……」
作為盧天君的底牌之一,如果沒有這位甚沒存在感的總教頭,各種的掩護和遮蔽,只怕身為軍師的風君子,也沒那麼容易串聯和勾結這些激進派,推動事情演變成如今的局面?
「談不上算計。」
風君子繼續道搖扇道。
「只是沒法看慣,你們為了結好那些官狗,連新上山的兄弟,都捨下手去截殺啊……」
「不過……」
盧天君扯動嘴角笑了一下。
「但你還是坐視其成了不是……」
「若不是如此,我們有怎的輕易偷梁換柱呢……將你身邊那些礙事的支使出去呢……」
「多虧了這位好兄弟,給你通風報信啊……」
軍師身邊走出一個身影,赫然是臉色青白的將岸。
「好個號稱無爭的風君子啊,他們是什麼時候,都成了你的人啊……」
「因為我能給他們你給不起的條件……你已經老了,老的不適合再帶領大夥兒了……」
「現在老營剩下的人,大都站在我們這邊了。」
「盧天君,你還要負隅頑抗,多費死傷麼?」
此起彼伏聲色俱厲的聲音中。
盧天君不說話,只是死死瞪著人群中的土燿鄭買臣,讓這個前心腹有些心虛的退了半步。
然後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曾經被他寄予厚望的季公孫,他也表情如常的站在叛亂人群中,心道這是你的依仗和底氣麼。
「想要自立門戶倒不算什麼,梁山這些年積攢下的本錢。」
人稱金燿的阮七走上前擋住他的視線,苦口婆心的辯說道。
「但是萬萬不能和那些官狗談招安啊……我輩這些年枉死在他們手中的人,還少麼?」
「不招安,還能做什麼,讓我們的子孫世世背著賊名,為別人去火中取栗麼……」
大首領身旁,斷掉一條手臂,滿身血汙的白狼蕭尹,忍不住激動的大喊起來。
「賊名,你以為我們都願意做賊寇麼,都是這天殺的世道,該死的官府,把我們逼成賊寇的……」
阮七也禁不住怒吼起來。
「不做這個賊寇,我們大多數人就得做那路中橫倒的枯骨啊……」
說這句話是個白鬍子老頭目,他叫宋長生,也是老營第一都的都頭,開山立寨的頭批老人之一,顯然對梁山極有感情和歸屬感。
「拿這山內山外十數萬口的身家性命,去換你少數人的前程……倒是天作的好買賣啊……」
這句話讓對峙的兩邊,再次怒罵著爭論起來。
「混帳,這是何等喪心病狂之輩的生遙……」
「堂上死在這刀下的,那個不是你的父兄輩……」
「生遙不生遙,難道官軍都能毫無芥蒂的收納,這十數萬口麼……」
這句話,像是打中了要害,盧天君身邊頓時啞聲了,連帶他的親衛,也忍不住偷偷看著自己的主上。
「眼下官軍受創甚重,且虛與委蛇議得招安,獲得治理地方的名分和實質,才是我們洗脫舊名的桎梏,爭據一方的良機啊……」
盧天君慘然一笑,臉上的傷口就像猙獰張開的嘴巴,泊泊的流血不止,染紅了半邊肩背。
「可惜你們就是不能明白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