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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許家忠厚,只為社稷和黎民百姓,大部分時候還是忠君黨,所以在那幾個小門生參奕王的時候,長公主門下的人都茫然了,自打奕王強勢歸來後,忠君黨一直都在頻頻對奕王示好,而無視長公主,現在怎麼忽然又倒打一耙?
難道是昨晚他們離開後,奕王那毛頭小子不懂禮數惹了那幾位大人,所以許家才端出架子作勢要弄垮他?
可是就算這樣,也不至於一上來就參人家叛國吧,這些人腦子裡在想什麼?
公主派的人都雲裡霧裡的,雖說敵人們自己掐起來是好事,但誰也保不準他們兩家是不是都在演戲遮掩什麼大事。
張旭川就是這麼想的,他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說不定許洋這老滑頭早就奕王聯手,今日弄出這麼一齣戲,也許也只是為了遮掩兩方交情,好混淆他們的視線,讓他們以為高枕無憂。
這麼低劣的戰術他張旭川會上當嗎?他一個月前才在許治手上栽了一跟頭,弄個了明升暗調,現在張旭川是死都不相信許家人了。
朝廷上的氣氛詭異的安靜,好幾個公主派的官員都在用眼神詢問張旭川,要不要藉此機會,把他們搜刮出來的奕王的一些過失一起爆出來。
要知道查奕王的過失實在是太難了,陛下交代給他的事情他都做的很好,而他自己的分內之事也幾乎查不到問題,實在要挑的話,也只能挑出一些言過其實的雞毛蒜皮的小毛病。
畢竟言官就是無論一個人有多潔身自好,他們都能給你挑出毛病的神奇存在。
只是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拿出來打壓一個親王,實在是貽笑大方,他們一直都在等奕王做錯一件大事,這樣子才好堂而皇之地順帶附上那些小過失。
顯然這個時機已經來了,這就是他們一直在等待的時機。
但他們的張大人卻猶疑不定,遲遲不肯點一下他那尊貴的頭。
這個機會一旦錯過,那真是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等到這活得跟苦行僧一樣的親王做錯事情了,張旭川害怕的是許治等人在演戲,等他們傻乎乎把自己手裡的籌碼都交出去了,許治等人下朝後又連寫幾份奏摺給陛下,洗清奕王的過錯,那他們才是真的要瘋了。
這個鉤子咬不咬?
張旭川額間的汗水都滴了下來,那邊許治門生還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他們明明只是無意撞見了奕王書房裡的一副畫像,僅此而已,卻硬是靠著口才把奕王怎麼勾結、勾結的目的等等都給猜測分析了一遍,上面女皇倒是面無表情,少數奕王黨都已經是額間青筋隱隱,有擼袖子揍那人的衝動了。
奕王這時候是什麼反應呢?他也才十八歲,年輕氣盛,總不會還能像以前那樣一臉無欲無求地站著、笑著聽吧?
張旭川這麼想著,悄悄向著殿內左側望去,只見那位大人穿著朝服,端正站在前方,那身姿那架勢……連他都忍不住感慨一句:真龍之子,大氣威嚴之餘還不失恬淡和包容。
如果忽略掉他那已經閉上的眼睛,可能會更好。
……
張旭川果斷回頭,看向自己的通同僚,搖了搖頭,眼神示意:&ldo;我們不上。&rdo;
他不相信有人被指控了叛國還能淡然地閉眼睛睡覺,就算這個人是苦行僧也不可能!他肯定是心中有底,知道這件事對他毫無影響。許治一定是早就和奕王商量好的。
畢空昨晚一夜溫柔旖旎,早上又習慣起得早,現在還聽那個人長篇大論地說著廢話,是真的有些疲倦了,闔上眼睛是真困了,而不是故意裝鎮靜。
當然,聽著那門生一人口若懸河,而公主黨的人還在偃旗息鼓察言觀色,他就猜到了張旭川心裡在想些什麼。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