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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萍猶豫了一下。

她有些明白了季寧寧的意思，因而她的第一想法還是逃避。

那些事情畢竟已經發生很久了，她現在生活得還算不錯，再把過去翻出來，對她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何況當年那些人中，不乏有混得不錯的，怎麼甘心坐以待斃；事情曝光後，現在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會如何看待她……無論是同情還是嘲弄羅萍都無法接受。

她始終軟弱地想要保持現狀，不敢去做任何可能打破平衡的壯舉。

連陸少陽都不曾對她的決定有過異議，季寧寧再來說什麼又有什麼用。

羅萍已經想好如何拒絕了。

但季寧寧根本沒有問，而是側臉看著窗戶外，忽然間驚喜得像是要把臉完全貼上去：&ldo;哎呀，放學了。&rdo;

羅萍也跟著看去。幾個穿校服背書包孩子說說笑笑地走在路上，明明是格外和諧美好的畫面，卻因為不遠處跟了一個落單的孩子，畫面瞬間在羅萍面前變得灰暗而扭曲。

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束手束腳，那樣遙望著所有人的友誼又不敢上前，那樣害怕他們的接近覺得全世界都要崩塌。

羅萍因突如其來的窒息感閉上了眼睛。

她看不見了，卻仍能聽見季寧寧的聲音：

&ldo;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的孩子。&rdo;

像是滿懷著憧憬，又像是帶著說不出的惡意。

&ldo;否則就只能一代一代痛恨著欺凌、只顧著期盼著有誰能站出來，卻在需要自己站出來的時候，冷眼看著命運一代一代延續下去。&rdo;

又像是一把鋒利的小刀驀地扎進了羅萍心裡，帶給她剜瘡般的痛苦和說不出的快意。

&ldo;……好。&rdo;

最終這個字吐出來的時候，羅萍覺得自己用光了全部的力氣，又像是在瞬間充滿了力氣。

同一時間，陸少陽被按在了沙發上。

他的對面，是剛下班的賀醫生、陸爸爸、和被陸爸爸順路接回來的陸詩琪。

除了聽說有好戲要看，整個人都興奮到不行的陸詩琪，剩餘三個人都是正襟危坐著。嚴肅的氣氛很像是在開什麼重要的會議。

當然，對於陸家來說這的確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首先發言的是陸媽媽。經過和季家的友好交流，她現在神色平和，說起今天發現的一系列事情也非常淡定。末了還總結一句：&ldo;我對寧寧這孩子挺滿意的，就是年齡實在小了點，恐怕少陽還得再等她幾年。&rdo;

&ldo;男人三十成婚不算晚。&rdo;陸詩琪壞笑著插嘴，偷偷朝著陸少陽擠眉弄眼，&ldo;你行啊陸少陽，上次季寧寧去看你的演唱會，你們兩個看著還沒什麼苗頭，居然背地裡已經成男女朋友了。你是怎麼做到瞞得這麼死的，不僅我們不知道，狗仔也不知道？&rdo;

陸少陽無奈地攤了攤手：&ldo;因為根本沒有這回事啊。&rdo;

賀醫生嗔怪道：&ldo;女孩子臉皮薄，陡然被家長抓到了，不好意思承認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起鬨。&rdo;

陸爸爸原本還在沉思關於兒子這段突如其來的戀情，聽了這話也跟著批評陸少陽：&ldo;你是個男人，要敢做敢當，別讓女孩子為難。&rdo;

&ldo;媽，這是實話，我們之間還沒來得及發生什麼。&rdo;陸少陽只得苦笑，&ldo;爸，不是我不敢當，而是……寧寧她大概不是很想跟我在一起。&rdo;

賀醫生橫了他一眼：&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