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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打電話叫我爸來接我們吧，反正也不晚。&rdo;董冥燦拿起手機，見盼兒在拍她，踱步往前靠。

&ldo;別麻煩你爸爸了，我們明天搭車回去就行了。&rdo;

&ldo;還是打一個吧，要不我們今晚沒住的。&rdo;按鍵聲跳進張盼兒的耳蝸裡，她立馬按住，狡黠挑眉，一雙秋波透著遐想紛紛：&ldo;我剛剛路過一家酒店在古城裡面，好好看啊，門前還有一顆大杏樹跟你家門口那顆好像，看堂裡裝飾也挺古香古色的，我們今晚就住那兒嘛。&rdo;聲兒軟綿配上她卷身的長髮，拉手搖著董冥燦的胳膊，撒嬌比起夏凝昕有過之而無不及。

&ldo;呵你是不是之前就安排好要在這兒住一晚了？&rdo;董冥燦仰身任張盼兒使力拉自己往走：&ldo;至少讓我給我爸打電話說一聲啊，你也給你家人報一聲平安。&rdo;

聽得那人這才放手，松下心還給她手機。

河邊排排街燈，照的找河面朦光燦燦，南方的冬天比之北方溫和許多，連風掛在臉上都跟撓癢癢似的。董冥燦左眼環顧隔江岸的小山，右眼看橋頭的龍船笙歌宴舞，除了風聲還聽得見陣陣鼓鳴。盼兒的願望成真了，她快要開心起來了。

&ldo;到了到了！&rdo;車聲嘶鳴，董冥燦看她興奮地指著青磚歇山頂的門店，急忙拉住她的手，差一點就撞上那輛震耳欲聾的摩托車。

董冥燦銀灰色的衣襟起伏明顯，看盼兒也一副膽戰心驚，隨後又朝她吐舌。第一次對盼兒這種忘我行為表示不解：&ldo;你今天走路，怎麼都不看路啊。&rdo;回想白天逛古城的時候，她一連撞了幾個迎面走來的人。

手剛要松，卻被張盼兒倏然抓緊，暗色瞳孔內罩上一層燻黃的河燈，還有淺淺的燈籠光：&ldo;因為，我都在看你啊&rdo;

額……默默吞口空氣，董冥燦不知如何回答，之前她倆沒開過這種玩笑。聊地更多地都是學習，生活上的一些事，張盼兒性格表面淺淡，實則冰山一角。在今天之內董冥燦就稍稍改變了之前對盼兒墨守成規的想法。現在的她更活潑靈動，更體貼。

倆人手拉手一步步邁上石梯，張盼兒的側臉皎白，稜角溫柔，瞳光裡的紅色愈發明亮。董冥燦仔細回憶跟她處在同一個空間時的記憶，雖然寥寥無幾，多的只是課堂上她的背影和黑板相重疊的片段，不過，每次，只要有她，都會讓自己感受挺自在。

五百塊錢一夜房費，張盼兒說要出一半，董冥燦不要，在她的意識裡朋友分兩種，有情的，沒情的。張盼兒被歸於前一種，她甘願把自己的錢拿出去換好友一笑。而沒情的，給再少，她也覺得是浪費。

民宿風酒店，才踏上小臺階，有位穿漢服的阿姨就喚她們先拖鞋。鞋底會把木板刮花。董冥燦垂眼一望，地面果真像被打了白光一樣，亮地都看不清木板紋路。&ldo;你好矮啊。&rdo;董冥燦用四川話說了聲，張盼兒仰頭沒聽清：&ldo;你好什麼？&rdo;

門庭內有一條拉布拉多，嗚吼兩聲，前面阿姨體姿裊娜地扭著，她們在後面眉開眼笑。

靠江的房間落地窗，阿姨開啟窗簾，普通話字正圓腔還算標準：&ldo;這是鏡面玻璃，外面看不見裡面，住兩位在本酒店有美好一夜。&rdo;

&ldo;哎，燦燦，你說她是不是誤會我們什麼了，還美好一夜。&rdo;張盼兒目光湊上董冥燦望江的眼神，半笑道。

&ldo;能有什麼，兩個床，兩個女的。&rdo;她今天也背了一個nike的登山包，唯獨沒裝睡衣，跨過張盼兒往衛生間望了眼：&ldo;還好，有淋浴，你先洗，還是我先洗？或者你不洗？&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