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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範澤西十二歲,他十六歲。
心房像被鐵錘重重一擊,呼吸隨之一窒,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若無其事地勾起唇角,&ldo;老頭子你一貫最瞭解,沒那麼容易倒下。&rdo;
&ldo;那就好。&rdo;
&ldo;芯茹也來了,準備了很多東西,你要不要見見她?&rdo;
範澤琛相比較於範澤西淺淡了不少的眼眸此刻幽深如秋水,聲音中夾雜了幾不可聞的嘆息,&ldo;不用了,見了面她反而會更擔心,讓她和洋洋去散散心,事情很快就過去了。&rdo;
&ldo;好,我會安排妥當。&rdo;
探視的時間相當有限,兩人談了一會,門外就有人開始催促,起身離開,擦身而過時,範澤琛輕聲說了一句,&ldo;記住,事事小心。&rdo;
範澤西沉默地點了點頭,有些事情不必說出口,危難之際,血緣親情尤為彌足珍貴。
&ldo;範先生,您與您的家人在這段時間都不能出境,以便配合調查工作,除此之外,您本人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方便警方能在第一時間聯絡到您。&rdo;
就算不提醒,範澤西也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每天尾隨跟蹤他的,除了八卦記者還有警方的人員,範海天一倒下,形勢就大變天,公司涉嫌走私、洗黑錢,作為負責人,範澤琛和一批高層被拘留,公司帳戶凍結,接受全方位的審查。
但這只是造成困境的其中一個原因,范家的特殊背景加深了危機,一旦與政治掛鉤,再簡單的事情都會變得複雜無比,樹倒猢猻散,落井下石,這從來都是社會的規則。
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此敏感的事件,范家每一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範澤西更是重點監控物件,誰也不敢保證最後一定能安然無恙,最壞的結果,根本無法想像。
這也是他否認和葉呈希關係的原因,讓他不至於捲入這兇險難辨的漩渦之中,公司大部分骨幹被拘禁,一旦抓到證據定罪,不止是牢獄之災這麼簡單。千里江堤,毀於蟻穴,家族性企業一旦積重難返,帶來的災難將是毀滅性的。
範澤西成年後一直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外發展,對家族裡的企業一無所知,所以這一次危機爆發,他根本措手不及,公司股價暴跌,人心惶惶,資金投入是個無底洞,他不得不動用多年的積蓄。更讓他擔心的,是範澤琛的處境,背後如果沒有強大的勢力推動,以範澤琛的能力,不可能被捕入獄,更不可能在獄中受傷。
一無所有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生命和自由。
漸漸暗下來的天,如同暴風雨即將來臨般陰沉,範澤西比任何時刻都明白,肩上所要承擔的責任,傾巢之下無完卵,他必須保護這個家,家裡的每一個人。
驅車到達醫院時,夜色漸深,空曠的走廊地板發射著白亮的光芒,空氣裡充斥著濃烈的消毒水味道。範海天自上次手術之後身體每況愈下,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一週前陷入昏迷後就沒再醒過來,一直依靠呼吸機和藥物維持生命。
還沒走到病房前,就見房門大敞著,生出不好的預感,範澤西立刻加快了腳步。
映入眼簾的是蓋上了白布的病床,一行人站立在兩旁,神色悽然,眼前的一切就像定格住了一般不真實,範澤西立刻僵在了那裡。
腿像灌了鉛,每挪動一步都需要耗費大量的力氣,他等了很久,才抬起顫動的手想去掀開白布……指尖觸碰到冰冷的布料時抖動了一下,就像被凍僵了,沒有再能移動半分……
在他心裡,這個男人一直是像神邸一樣的存在,他對他充滿敵意,又迫切地想超越。
有記憶以來,範澤西對他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