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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該怎麼做才好?閻修很焦躁,他站在這裡許久,卻想不出任何一個可行的方法,或許再繼續想下去,想到天亮,依舊這樣。
他準備離開了,可在轉身的那一刻,他聽到蘇白曉發出低低的呻吟,很痛苦,似乎又被夢魘到了。
蘇白曉最近身體很不好,閻修其實是知道的,雖然他上輩子不怎麼關注那人,可也記得約是這時候,對方身體出了問題,詛咒應驗,天譴降臨,那時房門緊閉著,他並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最近時日將近,閻修便也擔心起蘇白曉來,對方每次夢魘,他都會陪著對方,雖然蘇白曉現在並不想見他,不過睡著了之後,應該也不會知道自己來過的。
可這次的狀況卻遠超出了閻修的想像。
蘇白曉是清醒的,他沒有被拖入無盡的夢魘之中,可卻比那要痛苦千倍萬倍。他的眼睛很痛,剛開始只是脹,痠痛,而後是熱,像被火灼燒著,被火苗舔舐著。
而漸漸地,他又感覺自己的眼睛像被細細的銀針扎著,狠狠地扎進去,再狠狠地拔出來,火苗瞬間盈滿細微的間隙中,又痛又燙,他痛苦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實在是太痛了,他想叫閻修,可是卻喊不動,因為他痛的連半絲力氣都沒有,別說是發出聲響,就連口中的津液都沒有力氣嚥下,他只能蜷縮在床上,強忍著,煎熬著,完全看不到黎明和光亮。
&ldo;曉曉!&rdo;閻修在叫他,蘇白曉聽得到,他想睜眼去看看他,可是卻沒有力氣,閻修去摸他的頭,去輕拍他的臉,他都無力回應。
&ldo;眼……睛……&rdo;蘇白曉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閻修看著他,讀出了他的唇形。
&ldo;眼睛?眼睛怎麼了?&rdo;閻修連忙去碰他的眼睛,蘇白曉臉色一白,感覺眼前強光閃過,更加痛。
他感覺自己應該是落了一大串眼淚,可眼睛實在是好痛,連落淚都覺得痛,好像流血一樣。
好痛……
好想死……
蘇白曉痛的連呼吸都供應不上,像一條擱淺的魚,只張著口,留有短暫的呼氣,卻沒有力氣吸氣,閻修不敢再輕易觸碰他,連忙將手收回,卻又不能只這般看著,什麼都不做。
蘇白曉還在哭,眼淚一滴連著一滴,黏在臉頰上,看的閻修心疼不已。
他的臉已經沒了血色,轉為蒼白,通透的面板能看到淡青色的細緻的血管,而眼瞼則是一片淡紅,好像真有火苗躥湧而上,在灼燒脆弱的眼球。
蘇白曉已經到了極致,他感覺自己撐不住多久了,或許下一秒就會死掉,而那樣對現在的他來說會是一場解脫,可再昏死過去之前,他依舊得經受這非人的痛楚。
他已經沒有多少氣可以撥出去了,缺氧,極度的缺氧,好像肺葉已經乾癟,完全榨不出任何空氣,心臟猛地跳動,而又漸漸緩停,血管中流動的血液由沸騰轉為溫良,它們流不動了,也快要停歇了。
可唯獨眼睛的疼痛無法消除,而眼淚卻像決堤的洪水不住的流出,或許那流出的是他的血液,他的生命,他的……
他感覺閻修捧住了他的臉,手指微熱,碰的他很痛,可是又有什麼東西落到了他的眼中,微涼,柔軟,與熾熱的火苗和那尖銳的銀針不同,那種感覺讓他顫慄,讓他感覺到了重生。
&ldo;這樣……還痛嗎?&rdo;閻修在問他,唇fèng所嘆出的微涼的氣,輕輕的灑在蘇白曉的眼中。
似乎不那麼痛了,蘇白曉說不出話,但他的眉不再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