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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她一剎那間蒼白了數倍的臉龐,還是顫抖的手指,都真實且動人,每一楨都像一幅動態畫。
聞天白給了喬箏的眼睛一個特寫,餘毅轉身離開的一瞬間,她溫柔的眼睛蓄滿了淚水,下一秒,她雙眼緊緊閉著,眼淚斷成了線。
但很快,她就擦乾眼淚,手指捏住襁褓裡孩子的小鼻子:&ldo;就只剩我和你了啊。&rdo;
鏡頭裡,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笑容中既有自嘲,也有悲傷,更多的是不肯放棄的執拗。
鏡頭拉長再拉長,將湛藍的整片天空都包括其中,和廣闊的天空相比,每個人物的命運都微不足道。
&ldo;過!&rdo;
聞天白欣喜地大吼一聲,恨不能跳到場中給喬箏一個大大的擁抱,然而沒等他行動,喬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懷裡的寶寶塞到副導演手裡,那姿態,就跟甩掉一顆□□似的。
&ldo;我的媽呀,小豆豆又尿了,她到底和我什麼仇什麼怨?&rdo;喬箏在原地跺了跺腳,&ldo;小豆豆啊小豆豆,我不是你的馬桶啊!&rdo;
小豆豆是副導演唯一的孫女,劇組實在找不到符合角色要求的嬰兒,正好副導演家去年年底進了個孫女,聞天白就打上了自家人的主意。
副導演委委屈屈地送上了自家小孫女,拍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喬箏把孩子給他看好了。
喬箏胸脯拍得砰砰響,可真和這位小演員合作對手戲的時候,她才發現小孩子是多麼惡魔的一種生物。
這小屁孩和她八字不合。
一想到拍攝中途的囧事,喬箏別提多鬱悶了。
&ldo;在電影裡你明明就是一渣男,怎麼這孩子這麼喜歡你?&rdo;
看著一旁樂顛顛抱小孩玩的易方奇,喬箏心裡滿是不爽,這小屁孩明明還沒豆芽大,在易方奇懷裡就樂得眉開眼笑口水直流,可一往喬箏手裡放,她小人家嚎哭幾聲都是最給面子的了,喬箏在電影裡的戲服都被她尿濕了好幾件。
別看今天這幕戲拍得挺順,那是喬箏一大早起床燒香拜佛求來的結果。
小姑奶奶很給面子,沒哭,可到了戲份就要拍完的剎那,喬箏很清楚地感覺到了胸口劃過的一道熱流。
她,尿了。
喬箏難以形容那一刻無數羊駝在她腦海中奔騰而去的心情。
聽喬箏這麼問,易方奇小心翼翼地托住小寶寶,笑道:&ldo;我家那個也才八個月,我是練多了,對孩子有耐心。小孩子雖然不懂,但她也是有反應的。&rdo;
喬箏嘆了口氣:&ldo;好吧,估計是我太兇了。&rdo;
以她那一言不合就開撕的性子,她這輩子大概都散發不了母性的光輝了。
……
在劇組的日子辛苦而又漫長,喬箏的戲份最多,人物設定最複雜,壓力自然也最大。
不過短短兩個月,她的臉就和普通的農村女人沒什麼區別,手也變得又糙又幹,為了讓自己更貼近角色,喬箏每天用手刨土,也不擦護手霜,任由手皴到裂了皮。
所幸,效果是明顯的。
這兩個月裡,喬箏臉上絲毫不見平日的光彩照人,她整個人沉浸在潘玫這個角色中,為她的喜所喜,為她的悲所悲。
拍到餘聲聲去世的那一場戲的時候,喬箏嗓子都哭啞了,足足失聲了兩天才恢復。
聞天白去醫院看她的時候,被她眼底的青黑憔悴嚇了一跳,一直到《塵埃》拍攝結束,聞天白才對她袒露心聲。
&ldo;喬箏,你這麼拼,我後面都不敢再用你了。&rdo;導演先生深感無奈,&ldo;可我又捨不得不用你。&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