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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晚之呢?
他搖搖頭,女兒做事應當沒有紕漏,新婚之夜的合衾酒,她會迷倒陸玉安,就算做做樣子,陸玉安也該喝下的。
&ldo;你怎會活著?&rdo;
宮城內禁軍只有幾百人,宮門被圍,林懷眠怎麼可能活下來。
王都尉帶著兩千人,難不成悉數被殺?
&ldo;今夜換崗的時候,還要多謝高相處心積慮派人送去的飯,不過它太豐盛了,高於我們平日的伙食。
還有,北門你的那些走狗,日裡便被秘密處決,換成我們自己的守衛了。宮城內,不是幾百禁軍,而是三萬禁軍枕戈以待,隨時護駕殺敵!&rdo;
床榻上的人動了動手指,如同一灘腐肉。
&ldo;高相,本王來晚了,你這爛攤子,怎收拾的這樣拖沓。&rdo;
陸玉安自林懷眠身後走出,蕭子良和張沖一左一右,殿外聲音山呼海嘯一般,氣勢雄渾,大局已定。
鸞玉看了眼旁邊的旗子,晉的字樣被血染紅,地上躺著無數屍體,她一路殺來,彷彿紅了眼,現下胳膊才覺出疼痛,提劍的手不斷的抖著,她以劍首撐地,微微彎下腰,這才覺得好些。
她是男裝打扮,混在侍衛當中,顧衡等人在長安街佈防,如今的燕王府,幾乎傾巢而出。
那個人站在高階之上,風卷衣袍,長劍不動,他有著堅實英俊的背影,在走進承德殿的剎那,鸞玉轉頭離開,從北門騎上駿馬趕回燕王府。
她沒走正門,而是從偏院牆上跳了進去,整個燕王府很靜,看起來沒有異樣。
有幾個舞姬留下來,與小廝不遠不近的調/情,她們多數長相妖艷,舉手投足間更是風情無限,那幾個小廝被調侃的數度臉紅。
鸞玉悄悄拐進東院,還沒過月門,便聽到一聲綿長的叫喊。
那聲音在夜裡顯得有些悽厲突兀,東院有地牢的入口,守衛的都是陸玉安極為親近的侍從,按理說不會出岔子。
地牢入口已開,門外的守衛不知去了哪裡。
聲音是從裡面傳出的,鸞玉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決不能進去。
於是她躡手躡腳把地牢最外面的門關了,正準備推上石頭,卻聽到裡頭一聲厲喝。
&ldo;是誰?&rdo;
陸玉瑤的聲音。
鸞玉一震,隨即停住推搡的手,豎起耳朵繼續聽。
&ldo;救命,救命&rdo;貓兒一樣尖細的嚎叫,是個女人。
而且,聲音是鸞玉永遠不會忘記的。
鸞玉倒吸了口涼氣,終於明白那些侍衛緣何都不見了。既然是陸玉瑤,侍衛必定放鬆了警惕,加上陸玉瑤本身會點功夫,偷襲放倒他們完全不是問題。
不多會兒,地牢門從內開啟,鸞玉躲在榕樹上,居高臨下,茂密的樹葉遮住了身形。陸玉瑤四下看了幾眼,手裡的長鞭沾了血,狠辣的垂在身後。
她從東牆角走到西牆角,又抬頭看了幾次樹幹,地牢裡爬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烏髮亂糟糟的盤著,四肢也有血,她爬的姿勢很怪異,很掙扎,求生欲很強。
鸞玉屏住呼吸,那個女人臉上被劃花了,滿是刀痕的臉看起來十分可怖。
再仔細看,她的手也被訂進釘子,每個手指都不能動了。
幾乎是個血人,若非她身上穿著的舞衣,鸞玉決計認不出這是姚燕雲。
她歪著腦袋,看見陸玉瑤的一剎那,眼睛嚇得好像沒了焦距,驚恐的想往旁邊爬,一記長鞭狠狠甩在她臉上,縱橫遍佈的血痕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一起。
鸞玉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陸玉瑤,她神色有些駭人,嘴角始終掛著若有似無的笑,&ldo;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