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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方才替我把了脈,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更何況秦月一直守在我的身邊,即便是有人想要對我投毒,也沒有這個下手的機會。
裳汀閣裡的人兒籠統也就這麼幾個,近身伺候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要害我的人兒必然不可能在裳汀閣內。
那麼,能夠在遠處操控,讓我只要一入睡便會做噩夢的方法,除卻下蠱,應該別無他法了吧。&rdo;
照理來說,妗蔓裳不應該知道蠱術這種狠毒的手段才是。可是,誰讓妗蔓裳自小就在國寺長大呢!
國寺之中人來人往,魚目混珠,各路人物都有。妗蔓裳久居其中,耳濡目染地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尋常時分並不常見常聽的事兒。
妗蔓裳都知道的事兒,戟岑言自然也有所耳聞。秦月自然不必多說了,她既然在醫理上頗有研究,對蠱術這種亦能醫人的方法當然也有所涉獵。
只是,不管是戟岑言還是秦月都不曾往這方面想過。
因為,蠱術是西疆巫醫治病的方法,在朝陵並不常見。最重要的一點兒是,蠱術和朝陵的醫術並不相同。醫術用於救人,蠱術卻可害人。
追本溯源,在朝陵開國皇帝那一代,曾經出了一名極為美艷的妃子。她不僅容貌秀麗,身姿曼妙,音律舞姿更是樣樣精通。因此,她頗為得當是的開國皇帝的喜歡。更有甚者傳言,皇上有意廢除皇后,復立這名妃子為後。
只是,這名妃子雖然聖眷常在,可是肚子並不爭氣,不曾誕下一兒半女。文武百官以此為由,進諫開國皇上重新考慮封她為後的事兒。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緣故,開國皇帝一心都在那個妃子身上,完全聽不見去勸說,執意封那人為後。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眾人才知道這個妃子是西疆派來的奸細。她身懷操縱蠱蟲的技藝,在開國皇帝身上下了蠱蟲,才讓開國皇帝為之神魂顛倒,不知所以然。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兒的被揭露,後代皇帝便下令嚴明禁止蠱術在朝陵盛行。
自此以後,在朝陵所處地段,幾乎再也沒有見過蠱術一說。所以,戟岑言並未曾往這方面兒考慮。
這會兒聽妗蔓裳提及,戟岑言才驟然發覺‐‐發生在妗蔓裳身上的事兒的確難以用一般正常的解釋來說明情況。既然如此,那麼果真極有可能是因為被下了蠱。
&ldo;秦月,你可有辦法確定阿裳是否真的被人下了蠱?&rdo;
聞言,秦月點了點頭兒,道,&ldo;回世子的話兒,奴婢雖然不曾學習過蠱術,可是卻也看過幾本書。
奴婢記得,有一本書中曾經提到過,蠱蟲兇殘,對鮮血最為敏感。若真是如此,倒是可以一試。&rdo;
聽了秦月的話兒,戟岑言點了點頭兒,道,&ldo;嗯,那便試吧。&rdo;
戟岑言的話音才落,秦月便從一旁的醫藥小包中抽出一把精緻小巧的小刀,對著自己的左手手心便是一劃。
尖銳的刀尖兒劃破了秦月的面板,下一瞬兒,殷紅的鮮血便從秦月的手掌中流淌了出來。登時,整個床榻範圍裡都瀰漫著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兒。
妗蔓裳著實不忍秦月如此傷害自己,可是她還未曾來得及出言阻止,秦月就已經頗為迅速地動了手。
看著鮮紅的血不斷地從秦月的掌心滲透出來,內疚和心疼交雜著衝擊著妗蔓裳的腦袋,直撞的她頭皮發麻。
戟岑言和秦月兩人兒皆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妗蔓裳,不敢錯過她的一絲變化。
就在秦月都開始懷疑妗蔓裳體內並無蠱蟲,抑或是她所看的書籍之內記載錯誤時,妗蔓裳突然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眉頭緊鎖,黃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從額頭上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