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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最多五分，鉤吻一入藥，生門半分，死門……亦半分。&rdo;

季郕衍皺了眉，只有五分的把握又怎敢輕易嘗試?正欲出言拒絕，卻聽一道虛弱的聲音傳入耳來：&ldo;不妨一試。&rdo;

季郕衍心下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ldo;不可。&rdo;

雲槿洛彎了彎嘴角，似是想露出個笑來，卻是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咳得季郕衍心裡揪得慌，忙安撫道：&ldo;阿洛，你先好好休息，御醫院會想出更好的法子來的。&rdo;

雲謹之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把藥煎好了端來，卻並沒有真的下定決心要給雲槿洛用這副方子，心下也是一陣天人交戰，不知究竟該如何決定才好。

唯有雲槿洛雖病弱地躺在床上，卻仍一副堅定決心的模樣，待咳嗽緩了緩，才微微揚起個笑來，搖搖頭，然後輕聲道：&ldo;你們都該清楚，至今這世上再沒人的醫術能超出爹爹左右，既是他寫的方子，縱是險些，也值得……&rdo;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咳嗽，&ldo;……值得一試，若成，不只是我，錦都的百姓都能得救，若不成……只能勞煩哥哥再費神想想法子了。&rdo;

二人自是懂得了雲槿洛此番話的意思，不過懂不懂是一方面，願不願卻又是另一方面，季郕衍眼中寫滿了拒絕，他無論如何都不願讓雲槿洛以身試藥，西街之上那麼多人染此瘟疫，隨便還找不到人來試藥不成?

雲槿洛瞭解雲謹之，無論自己決定為何，不管自身能不能接受，他都會尊重她的意見，而季郕衍卻不一樣，她一向聰慧，又怎會不知季郕衍心裡在想些什麼?給自家哥哥使了個眼神，待他心領神會的退出去之後，才輕輕搖了搖季郕衍的手，道：&ldo;你就依我一次不行嗎?&rdo;語氣中難得地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季郕衍伸手去撩她額間的碎發，道：&ldo;能試藥的人還有很多，並非定要你親自來。&rdo;

&ldo;如果……我非要親自來不可呢?&rdo;

季郕衍的動作頓了頓，道：&ldo;你不能總這般任性。&rdo;

雲槿洛看著他：&ldo;我保證，最後一次。&rdo;

季郕衍不出所料地皺了眉。

雲槿洛仍舊看著他，然後又輕輕搖了搖他的手，嘴唇微抿，眼神柔得彷彿要掐出水來，又是因為在病中，一副虛弱之姿配上這楚楚可人的眼神更惹人憐愛。

但季郕衍仍不為所動，眼神移向別處：&ldo;你不必這般瞧著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的。&rdo;

雲槿洛不說話了，就在季郕衍以為她已經放棄了之時，卻聽雲槿洛柔聲道：&ldo;阿衍，我自小隨著爹爹行醫，心裡裝的是醫德醫道，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rdo;

季郕衍聞言揉了揉鬢間，嘆息一聲，道：&ldo;那我呢?&rdo;

季郕衍偏著頭，雲槿洛看不清他是什麼神色，但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中含著明顯的失望之意，雲槿洛一愣，正欲開口說話，卻又聽季郕衍道：&ldo;我該知道的……在你心裡，沒什麼比得過醫德醫道，比得過那些病人，可是阿洛，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重要的那一個，我知道自己勸不住你也攔不住你，既是你心中所願，我再反對又有何用?&rdo;

雲槿洛搖頭，想說不是這樣的，心下一急，則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接著便是一陣又一陣頭暈目眩。

她想說，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