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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為了給誰送行吧。

&ldo;其實，我們為什麼不一起走呢？&rdo;冰箱在角落裡說，聲音像一株細嫩的豆芽，&ldo;大家平時省一點，把錢都攢下來，然後一起買船票離開這裡啊。&rdo;

她的話得到很多人的附和。

然而沐柯只想到自己房間裡的那個娃娃。

&ldo;離開這裡以後，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rdo;沐柯問。

冰箱想了想：&ldo;……暫時還沒有，不過我不想一個人，走也好，留下也好，你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rdo;

附和聲漸漸安靜了一些。冰箱有些疑惑地四下張望，和她視線相觸的人都只是笑笑，或者低頭吃飯。

&ldo;你走了之後，還玩遊戲嗎？&rdo;岱委突然問了，提問物件是蘇蘇。

蘇蘇猶豫了一下，放下手裡的勺子。

&ldo;那兒和這裡有時差，而且開始訓練之後，會很忙……&rdo;她停了停，視線在周圍所有人的臉上點過，只是到沐柯的時候，像條魚一樣飛快地滑走了。

&ldo;不過，你們如果要開荒要打架……一定要喊我，&rdo;蘇蘇說，&ldo;畢竟，全服還有比我更厲害的吟遊嗎？&rdo;

屋子裡的人都笑起來了，話題立刻轉到了遊戲，沒有人再提起明天的事，以及以後的事。

第二天一早，去空間站的採購小隊就坐著&ldo;超市小車&rdo;出發了。船票已經訂好，沐柯和小葉送蘇蘇到這裡的航空港，然後她就要拍著翅膀飛走了。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小隕石的碎片打在舷窗上，有種下雨的錯覺。

到達空間站後的流程還是和往常一樣，和花臂大叔扯皮，和圍上來的店家周旋。丟下長長一條購物清單之後，小葉回到飛船，盯著機器人裝貨，兩個女孩子就開始邊逛邊吃。

邊逛邊吃，只是沒人說話。

沐柯把一個臉一樣大的冰淇淋遞給蘇蘇。她震驚地接過，舔了舔，然後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ldo;你真的都不留我？&rdo;

&ldo;你是去奔向更好的生活，我為什麼要強留你和我一起吃罐頭。&rdo;沐柯說，她的舌頭已經變成了彩虹色。

&ldo;那你自己……準備什麼時候走？&rdo;這是第二句。

沐柯不說話了，繼續舔冰淇淋，嘴唇也變成了彩虹色。

她們從集市的這一頭逛吃到那一頭，沐柯再也沒有說過話。蘇蘇找了許多她們過去熱衷的話題，也沒法讓她再吐出一個字來。

她一定是還在生氣……蘇蘇想。

她一轉頭，看到馬路對面一家鋪子的櫥窗裡，有條大狗正在朝這邊吐舌頭。

&ldo;那是不是你上次去的玩具店？&rdo;蘇蘇伸手指了指。

沐柯轉頭一瞥，&ldo;嗯&rdo;了一聲。

&ldo;你不是還在那訂了個娃娃嘛，不去買了嗎？&rdo;

&ldo;醜。&rdo;簡短的回答。

&ldo;……你床上不是有個一樣醜的，你還不是很喜歡。&rdo;

沐柯停下了。

&ldo;那不一樣，&rdo;她看著另一側的櫥窗說，&ldo;那是……別人送給我的。&rdo;

說完這一句，旁邊的人沒有再應聲。沐柯抬頭一看，蘇蘇已經跑過馬路，朝著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