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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背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濕,幼楹也遠離了我,她道,出汗的我腥味兒很大,她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說我聞起來十分誘人,她很想咬上一口。
阿素和小蘇各自抽出紙巾幫我擦汗,她們關懷備至地問我怎麼了。
我才發現自己不止後背出了汗,全身都已大汗淋漓,我抬頭看著車內的中央後視鏡,鏡子裡的男人臉色蒼白,眼裡全是疲倦的血絲,恍恍惚惚之間,鏡內出現一個滴著血的紅色頭顱,血顱與我的模樣重重疊疊地交合,我閉上眼睛再睜開看,一切恢復了正常。
耳邊傳來的關心話,傳來的溫言軟語,似乎越來越遙遠,她們的聲音變成了耳鳴,嗡嗡嗡的呱噪響,我抱著頭煩悶地叫她們閉嘴!
車內安靜以後,我耳朵裡的耳鳴才減少了一些,卞先生在前座緩緩說了一句話,越是怕什麼,就越要面對什麼。
他彷彿在對空氣說話,彷彿又是在對我說話。
我用力甩了甩頭,短髮和額頭上滴下來的汗水全灑在了車地毯上,圓點點的水澤一會兒紅一會兒深,汗水沾在地毯上看起來就是深色的,汗水變紅的時候看起來像鮮艷的血。
水滴的顏色跟先前鏡子裡的我一樣,在我眼前重重疊疊地變化著,好一會兒,它才徹底正常,徹底清晰。
我搓著眼睛躺在阿素的腿上休息,我需要閉目養神,我需要靜心,否則我快要精神錯亂了!
小蘇抱怨我不躺在她的腿上,她喋喋不休地說我,我控制不住脾氣吼了她幾句,她立馬閉了嘴,委屈地望著我。
對不起。我道完歉之後,勞累地闔上眼皮,沒多久便睡了過去,這一次我沒有做夢,睡得很沉穩,因為聞到阿素身上的那股香味兒我就安心。
這香味兒安神,讓我格外地依賴,她的體香越聞越清晰,似一股熟悉又遙遠的味道,就彷彿我們認識了很久一樣。
我的身體無意識地靠近阿素,我抱得她太緊,她把我低罵了一頓,我微微睜了一下眼皮又死死抱住了她,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剛才的幾個幻覺讓我極度沒有安全感,不過在聞到阿素的體香之後,我的焦灼感在消失。
睡完一覺已經是黑夜,我們進城住房,不走夜路。
吃過晚餐我回房接著睡,阿素來夢裡找我的時候,我抱著她一個勁地聞味道,她一巴掌拍我腦門上直罵我是狗。
也只有阿素敢在我頭上作威作福,小蘇向來是委屈小媳婦樣兒。
她問我今天下午是怎麼回事,我只說沒睡好精神差,要是讓她知道我自己被自己嚇著了,指不定怎麼嘲笑我。
白天睡得多了,夜晚我醒了幾次,不經意發現窗外似乎有幾隻烏鴉,它們呀呀叫了幾聲,很輕微。我去拉開窗簾看的時候,只看見了幾隻烏鴉的黑尾巴,它們飛走的樣子彷彿落荒而逃。
我關緊窗戶躺到地鋪上睡回籠覺,幾分鐘後,我又去檢查了一遍門鎖。
因為我無端覺得有人在監視我,這種感覺若有若無,或許是我想多了,或許是近期壓力大產生的錯覺。
幼楹趴在我的背上幾乎寸步不離,我平躺的時候,她的小身子會跟我的身軀重合,有一點陰冷,無論我怎麼趕她走,她都死死勒著我不放,驀地,還露出尖銳的獠牙來唬我。
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老覺得有人在看我,我把房間裡裡外外檢查了個遍,什麼異樣也沒有,因我翻箱倒櫃弄出的聲音吵到了阿素和小蘇,她們一人砸了一塊抱枕來警告我不許再發出聲音。
我投降,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邊點上一支煙抽,我吐著煙氣,低眼時不經意在樓下瞥見一個奇怪的男人,他立在下面一直望著我所在的窗戶這個方向,而且臉上戴了一塊純黑的木訥面具,站姿過直像個假人。
我看見他的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