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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桌上齊刷刷擺著六小盞酒杯，酒杯裡透明的液體顏色循序漸進由淺入深，不難猜到酒精度數也應該是一字排開越來越高。

而長桌的另一頭，十二輪迴的另外六杯在他們來之前已經被分給了其他六位同事。

顧川手指往前一推，把顏色最淺的那杯推到孟冉面前，笑道，&ldo;別說老闆欺負你啊，這得多照顧你才放你一馬。&rdo;

孟冉不明所以地坐下，指尖還未碰到杯壁，面前那杯顏色稍淺的酒就被江讓推到了自己面前，從嗓子眼發出不屑的輕哼，他挑眉看顧川，&ldo;小姑娘不能喝就別勉強，今天爸爸陪你玩兒，乖崽。&rdo;

被佔了便宜的顧川也不見惱，嘴角微翹靠回沙發，雙手隨意地環在胸口笑道，&ldo;這麼寶貝啊？那也行，今天別的不說，這半面你喝完以後咱們見面不再是兄弟，你就是我親爹。&rdo;

平時他們幾個狐朋狗友習慣了這樣的玩笑，第一次來zero的時候就戲稱，誰能喝完一整輪誰就是大家的爸爸，隨著時間推移，這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成了誰喝完半輪就能上寶座。

可見這一溜兒得有多兇。

孟冉另一邊剛好坐著夏星呈，她偷偷看了一眼夏星呈杯裡的顏色，湊過頭好奇地問道，&ldo;你這個好喝嗎？&rdo;

&ldo;太辣了，&rdo;夏星呈吐出舌尖，抱怨道，&ldo;這一杯喝下去，我大概會飛升。&rdo;

&ldo;這樣啊……&rdo;

她收回目光落在江讓面前的六盞上，輕揪他衣角，&ldo;你真喝啊？胃真的沒事嗎？&rdo;

小姑娘濕漉漉的眼神在影綽闌珊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江讓舌尖勾過犬牙，趁其他人不注意安撫性地輕刮一下她挺翹的鼻尖，笑得有幾分散漫，&ldo;沒事兒，不用擔心。&rdo;

晚上她在車裡也沒吃什麼正餐，江讓一坐下就給她點了幾樣小姑娘愛吃的甜品，這會兒服務員剛巧送來其中一品。

軟糯的爆漿蛋糕順著刀叉的方向流沙似的向周邊塌陷，濃鬱香甜的奶油味混雜著可可粉的香氣飄散開來，看得人食指大動。

夏星呈配合地哇了一聲，&ldo;冉妹，你開小灶啊！&rdo;

在接觸到小姑娘背後那人瞥過的涼涼一眼之後，他瞬間領悟了高舉老闆娘大旗的真諦，在心裡暗罵自己一聲，迅速恢復了狀態，&ldo;江總也太好了叭，真可惜我們剛剛晚飯吃的太撐了現在還在嗓子眼，要不然我也好想吃一口啊！&rdo;

&ldo;嗝，有點撐，我還是去邊上溜達一圈好了。&rdo;

他配合地打了個嗝順勢站起身，往另一邊靠，再回首偷看江總，臉上的表情彷彿寫著，表現得不錯回頭給你加工資。

看看，在閃電做人上人就是這麼簡單。

同一張卡座上其他人再不濟都是啤酒，就小姑娘面前乾乾淨淨擺著果汁和蛋糕，像走串了場。

她窩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吃著蛋糕，每次下手之前總是動作自然地用叉子分出一半，擺在乾淨的空盤上，往江讓面前推。

他也沒拒絕，每次都從善如流地接下。

角落的卡座一般不會有其他人路過，孟冉出於長姐的責任本想發個訊息問問孟起到家沒，手指停留在通訊錄上又遲疑起來。

她不知道孟起的手機號，這事兒也不適合問楊芷，想了半晌只能嘆了口氣作罷。

邊上突然傳來幾聲喧鬧，她放下手機朝卡座外面看去，幾個年紀相仿的男人往這裡探頭看了好幾次突然如釋重負地一齊擁了過來，其中幾個還挺眼熟。

她還沒想起從哪兒見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