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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只剩下明烺和季晨離兩個人，明烺訕笑道：&ldo;季晨離，又得麻煩你一趟了。&rdo;

&ldo;走吧。&rdo;過了幾分鐘，季晨離道。

明烺拄著手杖準備跟上季晨離的步子，沒想到手上一空，掌心的柺杖被人拿走，明烺心裡頓時沒了底，手在身前一頓亂抓，&ldo;季晨離，你在幹什麼？把我的手杖還給我。&rdo;

突然，明烺的手裡抓到了一個東西。

溫熱柔軟的觸感，乾燥又細膩，明烺抓著塞進自己掌心的東西，呆滯了。

季晨離牽著明烺的手，見她腳步不動，疑惑道：&ldo;怎麼不走？&rdo;

&ldo;你把柺杖給我，我自己能走。&rdo;明烺像過了電似的想甩開掌心裡季晨離的手，可季晨離緊緊拽著她不放。

&ldo;你的那根破柺杖我扔了。&rdo;季晨離道，&ldo;如果你非得抓著什麼東西才能安心，那就抓我的手吧。&rdo;

她頓了頓，補充，&ldo;只能抓我的手。&rdo;

&ldo;季晨離……&rdo;

&ldo;明烺，去做手術吧。&rdo;季晨離道，&ldo;如果你真的瞎了，以後我做你的柺杖。&rdo;

&ldo;一輩子。&rdo;

第95章 一起賣煎餅吧

季晨離說的情真意切，明烺卻只覺得眼前那個模糊的人影寫滿了嘲諷兩個字，說出再多情真意切，進她耳朵裡，都成了憐憫、同情、愧疚。明烺下意識地想拒絕，那個&ldo;不&rdo;字卡在喉嚨裡，幾乎就要說出來了。

幾乎。

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明烺說不出拒絕季晨離的話，尤其她的話具有如此大的誘惑力，即使明烺滿腦子都是季晨離帶著同情憐憫的眼神，她也無法拒絕。

季晨離說完她要說的，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明烺，明烺看不見，可她能感受到季晨離視線裡的熱切，她的手還被季晨離牽著，觸及季晨離乾燥又細膩的指尖，她手指動了動，嘴邊扯開一點微笑，下定了決心似的道：&ldo;好。&rdo;

季晨離握著明烺的手一緊，欣喜道：&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明烺挺在乎她的眼睛，又不那麼在乎她的眼睛，她如果當年就接受手術，成功率很高，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為什麼明烺一直不肯接受手術。

她在害怕。

百分之五十的機率不算低，可萬一呢？失敗了就是百分之百，明烺害怕，她不能什麼都看不見，她還得用她的眼睛再看一眼季晨離。

半瞎子的生活過了四年，明烺對於完全失明這件事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了，再說她終於看到了四年之後的這個活蹦亂跳的季晨離，就算以後的日子裡真的只剩漆黑一片，因為季晨離的許諾，她甚至對於瞎了這件事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期待。

季晨離顯然不這樣想，百分之二十的希望也是希望，她希望明烺能好起來，能用黑亮有神的眼睛看自己。萎靡消沉不適合明烺，季晨離從前希望明烺變成一個正常人，現在她終於變得像個正常人，季晨離又貪心地希望明烺能恢復從前的神采奕奕。

季晨離迫不及待把明烺願意手術的訊息告訴許璐洋，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興奮，嘴角一直保持著上翹的姿勢，甚至哼起歌來。明烺就坐在副駕駛上，聽季晨離哼歌，不禁也笑了出來，&ldo;我就要變成真的瞎子了，你這麼高興？&rdo;

季晨離好心情被明烺一句玩笑話毀了一半，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ldo;手術還沒做你就知道瞎了？怎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