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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旅遊旺季，施普雷河不及多瑙河或泰晤士河讓人耳熟能詳，河邊人也不多，河岸的圍欄上隔很遠坐了幾對情侶，有些矜持地倚靠在一起聊天，有些則大膽熱烈地接吻。不管哪個國家，熱戀中的情人總是一刻也無法等待，有意無意地向世界散播他們的幸福。

季晨離很羨慕，她的人生從沒嘗試過這樣的熱戀，她的感情上輩子在明烺那裡已經燃燒殆盡，上輩子明烺不回應，這輩子季晨離再也不可能有這樣幸福美滿的愛情。

天氣很涼慡，河邊的小風吹得人心曠神怡，這樣的地方，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顧慮，連她和明烺複雜糾結的關係都變得很遠，她們在這裡就只是互相認識的朋友，季晨離只要跟著明烺吃吃玩玩就行，她捧著咖啡，看著河對岸極具西歐特色的尖頂房子感嘆，&ldo;要是日子能一直這麼過，也挺好的。&rdo;

季晨離看風景，明烺卻轉過頭，看季晨離的側臉，微風輕拂，好像吹得她的睫毛都在微微顫動，柏林的夏季多雨，天空一直是很陰的灰色，但季晨離的面板很白，於是她身後的天空彷彿也亮堂起來了。

&ldo;那就住在這，別回去了。&rdo;明烺道。

&ldo;怎麼可能？&rdo;季晨離失笑，&ldo;外頭再好，總歸是外頭，家裡的麻煩事再多，那也是我家，有我的親人。&rdo;

&ldo;我倒希望能一輩子留在這。&rdo;明烺輕笑，&ldo;只有我和你。&rdo;

季晨離歪頭看看她，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撩到耳後去，&ldo;那你的家呢？不要了？&rdo;

明烺雙眼對著季晨離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別過臉去，嘴唇輕微地動了動，&ldo;有你在，才有家。&rdo;

可惜起風了，季晨離沒聽清，&ldo;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明烺和季晨離碰了碰咖啡杯，&ldo;謝謝你請客。&rdo;

&ldo;什麼請客，美得你。&rdo;季晨離喝了口咖啡，掰著指頭算小帳，&ldo;今天一共花了三百一十九歐，四捨五入就算四百歐，這麼算來你還欠我兩百歐，摺合成人民幣差不多一千五，再四捨五入，你還欠我兩千塊，回去之後還給我哈，別忘了。&rdo;

季晨離那掰著指頭斤斤計較的小樣看得明烺心裡直樂，不過面上沒表現出來，只在語氣裡帶了點好笑，&ldo;你怎麼不說四捨五入就一個億呢？&rdo;

&ldo;那也行啊。&rdo;季晨離面不改色地厚臉皮接受了，&ldo;你要還我一個億，我就給陶源姐買個大別墅，到時候她想收養多少孩子都沒關係。&rdo;

明烺笑吟吟道：&ldo;一個億賠不起，不如把我賠給你？&rdo;

季晨離正好轉頭，和她四目相對，撞進明烺難得暖洋洋的笑眼裡，心裡撲通跳了一下，臉上開始慢慢發燙。

當初就是這樣難得一見的笑，讓季晨離深陷進去，讓季晨離誤以為自己對明烺來說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明烺這樣冷淡的人，毫無預兆地露出一個春風和煦的笑容，簡直一擊必殺，任誰也躲不過去。

季晨離莫名的開始緊張，她覺得咖啡太燙，燙得她的手心都開始發汗，心跳也越來越劇烈，擂鼓似的，季晨離趕緊捂著心口，生怕被明烺聽去。

季晨離以為自己對明烺徹底死心了，沒想到一旦把那些舊怨新愁拋諸腦後，明烺的魅力一不留神就直擊她的心臟，季晨離甚至連一點抵抗都做不到。

&ldo;你怎麼了？&rdo;季晨離半晌不說話，明烺疑惑，&ldo;不舒服麼？&rdo;

她抬手欲探季晨離的額頭，